第6章
”张小桃，“那是大灯开关。
转向灯呢？”
裴松之的手在空中犹豫了半天，落在了…喇叭按钮上。
“那是让全世界知道你来了的按钮。
手刹总知道吧？”
裴松之低头在座椅旁边摸索了半天，试图抠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按钮，最后迟疑地指了指中控台下的一个凹槽：“无线充电板？”
张小桃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时薪报价还是太保守了。
这哪是解方程式，这是要从认识数字开始教起。
“裴先生，您这‘优雅车感’的培养，可能得先从分清油门和刹车不是同一个踏板开始。”
她指了指脚下，“我们今天的目标，是让您能不借助说明书，成功并且正确地把雨刷器打开和关上。
这比解黎曼猜想现实多了。”
裴松之脸上那种“我很高贵凡人不配”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接下来的课程，裴松之试图用钱解决一切问题的心态在张小桃“这是送分题也能错？”
的数学老师式拷问下碎成了渣渣。
他分不清远近光，搞不懂内循环，甚至有一次在张小桃让他“稍微给点油”时，一脚下去差点让Polo车引擎吼出超跑的气势，直接追了前面路虎的尾——幸好张小桃手疾眼快拉了手刹。
“优雅！
裴先生！
解方程式要优雅！
不是让你用暴力破解法！”
张小桃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心有余悸。
裴松之脸色发白，死死抓着方向盘：“它…它不听使唤！
这变量不可控！”
“那是因为您输入的参数过于狂野！
收敛！
让您的脚法收敛！”
课程结束时，裴松之瘫在副驾上，精心打理的发型乱了，昂贵的衣服被安全带勒出了褶子，眼神空洞。
他那套“方程式优雅”理论被现实撞得七零八落。
张小桃慢悠悠地扫码收款：“裴先生，建议您下次课前，先把《机动车驾驶入门：从零到一》儿童图画版看三遍。
我们下节课学习如何在不吓死教练和周围车辆的前提下，完成一次平稳的直线行驶。
这比追求优雅更重要。”
裴松之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灰溜溜地下了车，走向他的保时捷时脚步都有些飘。
张小桃怀疑他今晚会不会抱着驾驶手册入睡。
日子就在各种奇葩学员的加持下翻滚前进。
张小桃的陪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