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那个“十环”，就是这个新系统，第一次成功运行后，弹出的……“Hello, World.”
这个认知，让他兴奋得浑身发抖。
他们正在接触的，是一种全新的、领先于这个时代至少二十年的……关于战争的科学！
“一个十环，很高兴吗？”
唐宁冰冷的声音，及时地，为这片狂热，泼上了一盆冷水。
她走到陆承面前，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只是，运气好。”
“你那条还没完全驯服的脊椎，碰巧，指向了正确的方向而已。”
“离把它变成真正的本能，你还差了至少十万次重复。”
她的话，很刺耳。
但这一次，陆承没有感到任何的屈辱。
他只是用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看着唐宁，重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唐宁扫视着其他人，“你们看到了。你们的身体，远比你们那颗装满了垃圾的大脑，要聪明得多。”
“所以，把你们可怜的自尊心，和那些所谓的经验，都给我扔掉。”
“现在，继续。”
“相信你们的身体，而不是你们的眼睛。”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质疑。
当黑布重新蒙上眼睛时，所有人的心里，都燃起了一股炙热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砰！”
“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
脱靶，依旧是大多数。
但偶尔，会有一两声，幸运的，击中靶身的声音。
每一次这样的声音响起，都会在队伍里，引起一阵小小的、压抑的骚动。
他们正在一条，通往新世界的、黑暗的隧道里，摸索前行。
而陆承的那个“十环”，就是隧道尽头，那一点微弱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光。
……
傍晚。
当夕阳，将整个军营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时。
侦察连，终于结束了他们第二天地狱般的训练。
从宿舍楼，到食堂的路上。
他们依旧疲惫，依旧沉默。
但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是麻木和绝望。
而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疲劳和极度兴奋的，奇特的光芒。
他们走在路上，甚至会下意识地，挺直自己的脊椎。
仿佛那根无形的、新生的骨头，正在支撑着他们，去迎接一个全新的自己。
当他们走进食堂时，惊喜地发现，今天的晚饭，除了水煮菜，多了一份……清蒸鱼。
虽然还是没什么味道。
但那雪白的、细嫩的鱼肉，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无上的美味。
“看来，今天咱们的表现，让女魔头还算满意。”王胖子一边往嘴里塞着鱼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整个食堂，都沉浸在一种劫后余生的、祥和的气氛中。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祥和。
是团长。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众人都不认识的、穿着干净军装、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的年轻军官。
团长的脸色，有些严肃。
他径直走到了唐宁那张单独的餐桌前。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连咀嚼都忘了。
“唐教官。”团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和。
唐宁放下筷子，抬起头。
“有事？”
“给你介绍一下，”团长指了指身后的年轻人，“这位是师部宣传科的干事，周扬同志。”
那个叫周扬的年轻人，微笑着对唐宁点了点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的意味。
团长清了咳一声，说道：“是这样，唐教官。你来我们侦察连搞训练改革的事，上面很重视。师里决定，派周扬同志下来，对你的训练过程，进行一次……随行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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