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骑这么快。”
她点头,跨上车。
脚撑一抬,车子往前滑。
雨还在下。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骑出去十来米,忽然又刹住。
她没回头,只是把伞往身后递了递。
我走过去,接过伞柄。
她重新蹬车,身影慢慢融进雨幕。
我转身往回走,红本在手里攥着,边角已经有点软。
雨水顺着伞骨流进袖口,凉得贴肤。
走到书坊门口,我掏出钥匙。
插进锁孔,咔哒一声。
门开了。
5我推开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圈,咔哒轻响。
红本还攥在手里,边角有点发软。
我把伞靠在门边,顺手把红本放在玄关柜上,和许昭的防水袋并排放着。
没开灯,屋子里是刚下过雨的灰亮,书架上的旧书脊背泛着暗光。
脚步声从楼梯上来,急,乱,像是踩在楼梯缝里拔不出来。
门被猛地推开,许澜站在门口,帆布鞋湿了半边,细链条小包甩到肩后,呼吸不稳。
“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她盯着柜子上的红本,声音绷得快断。
我没看她,抬手指了指红本,“昨天上午。”
她往前一步,手指戳向我,“你疯了?
就因为我不嫁你,你就转头娶我姐?”
我没动。
窗外雨又起来了,打在屋檐上,一声紧过一声。
“不是因为你。”
我说。
她冷笑,“那你告诉我,你认识她几天?
半个月?
一个月?
她懂你什么?
你知道她每天几点睡?
她怕冷还是怕热?
她——她知道我胃寒。”
我打断她,“从不给我倒冰水。
知道我熬夜会肩痛,去年冬天悄悄在公司楼下放姜茶。
知道我衬衫袖口总沾铅笔灰,会多备一条毛巾在信箱。”
许澜嘴唇抖了一下。
“你呢?”
我看着她,“你连我生日是哪天,都是临时问同事。”
她猛地抓起柜子上的水杯,砸在地上。
瓷片溅到我鞋面,凉。
“周知遥才懂我!”
她吼出来,眼眶红了,“你们算什么?
趁虚而入!
一个逃兵,一个收留残渣的姐姐!”
我弯腰捡起红本,翻开,结婚照上的我们穿着简单的衬衫,背景是民政局的白墙。
我指给她看,“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清醒的。”
她喘着气,不说话。
“周知遥写诗,你读诗。”
我合上红本,“可谁给你煮粥?
谁在你发烧时送药?
谁在你忘记带伞的雨天,等在教学楼门口?
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