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指尖在空中徒劳地蜷缩,最终无力地垂下。
嘴唇翕动,发出极轻的、破碎的气音,那不是台词,而是一种本能的生命哀鸣。
忽然,她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摔倒在地!
身体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听得外面等候的人都心里一揪。
但她没有立刻爬起来。
她就那样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像是在无声地痛哭。
整个空间里弥漫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和绝望。
良久,她的动作慢慢停了。
然后,她的手,一点点握紧,指甲似乎要抠进地面的水泥里。
她慢慢地,用一种近乎扭曲的、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姿态,支撑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
站直身体的那一刻,她缓缓抬起头。
脸上依旧没有眼泪,但那双眼睛里,之前所有的痛苦和绝望仿佛被一场大火烧尽了,只剩下灰烬,冰冷的、死寂的灰烬。
然而,在那灰烬的最深处,却又顽强地闪烁起一点微弱的、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被熄灭的火星。
那是一种认清了所有现实、被彻底打碎后,从废墟中生出的、带着恨意和决绝的生的欲望。
她没有说一句完整的台词,只是望着虚空,用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了两个字:“等着……”试镜结束了。
沈心缓缓从那种极致的情绪中抽离,呼吸还有些不稳,身体因为刚才真实的摔打而隐隐作痛。
她对着评审席微微鞠了一躬,恢复沉默。
长条桌后一片寂静。
副导演和制片人交换着眼神,脸上难掩惊讶。
他们显然认出了沈心,或许原本对她带着偏见和疑虑,但刚才那段表演,足以震撼任何人。
只有林牧,依旧面无表情。
他盯着沈心,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剖开她的灵魂。
过了足足一分钟,就在沈心以为这次试镜失败的时候,林牧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去年,话剧《人间》里,郑娟得知丈夫死讯那段戏,你为什么选择背对观众,停顿十七秒?”
沈心一怔,随即坦然回答:“因为那一刻,郑娟的世界崩塌了。
任何语言和表情都是苍白的。
沉默和背影,是更大的悲恸。
十七秒,是观众忍耐的极限,也是情绪积累到爆发的临界点。”
林牧的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