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野玩着手上的打火机，不甚在意。
“但是为了月月，你就牺牲一下吧，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等月月顺利嫁给傅瑾行，我就给你一个名分。”
“但是婚礼就算了，要不然那个小醋精吃醋了，我又得哄上好几天。”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似乎想起了林月月娇气的模样，眼里满是纵容。
“睡了。”
“嗯？什么？”
“我和傅瑾行，睡了。”
顾千野的烟蒂烫到了手指，掉落在地。
他盯了我良久，眼神好似要把我看穿，勾唇冷笑。
“又在开玩笑。别闹了，赶紧做好心理建设，我好早点送你过去，圆了月月的一桩心事。”
“你就把傅瑾行当成是我，反正两腿一张的事，你最拿手了，不是吗？”
他语气里强烈的羞辱感，让我原本以为已经毫无波澜的心阵阵紧缩。
前世今生的委屈再也克制不住，把手上的衣服狠狠砸到他身上。
“滚出去！”
顾千野眼里有一丝困惑，五年来，我从未对他发过脾气。
我以为他会直接离开，毕竟，从来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小丫头，脾气见长啊。”
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笑得纵容。
我偏过头，硬生生躲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始终不让它落下。
顾千野总是这样，让人误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的偏爱，误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收拾衣服要去哪儿？”
手上动作顿了一瞬，声音极轻。
“离开。”
顾千野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也好，月月最近总看你不太顺眼，你出去避一避别惹她心烦。过几天，我亲自去接你。”
眼眶里的泪随着他关门，砸落在手背上，一颗接一颗。
他从来都只觉得我是在闹脾气，因为顾千野知道，‘我’永远不可能舍得离开他。
3.
可我已经不是上一世的那个程颜了。
“叮。”
手机提示航班已经出票了。
我拖着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林月月的眼神接触到行李箱时闪过欣喜，但是下一秒，她整张脸骤然扭曲。
她冲上来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怎么会有这个！这是傅家的传家宝，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偷来的！”
我愣了下，低头看向这只手镯。
今天的记忆因为药物作用有些混乱，我一直误以为是顾千野作为道歉补偿给我的。
喉咙泛起一股酸意，也对，这么昂贵的东西，顾千野向来只会给林月月，而我只配得到林月月挑剩下的配货。
林月月的指甲深深嵌进我手腕，留下一个个血洞。
“摘下来，你这条贱命怎么配戴这个镯子？摘下来给我，这样我就是傅家的儿媳妇了。”
她眼里全是贪婪。
但是第一次，我不想如她的意。
我已经给了她本属于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镯子，我都不能留下。
手心渐渐发凉，我抬起眼，声音却出奇地坚定：“不要。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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