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老人。
画了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纯黑色的长柄伞。
但这一次,伞面不再是纯黑,我把它画成了那幅未完成《晴天》的焦土和炽阳,扭曲地融合在一起。
他的微笑,我画得极其缓慢,空茫之下,是一种近乎悲悯的、深不见底的痛苦。
我把所有猜疑、所有线索、所有不敢触碰的黑暗,全都粗暴地塞进了这幅画里。
这不是艺术。
这是通缉令。
我用画笔发出的、嘶哑的尖叫。
画完最后一笔,我虚脱般地瘫在椅子上,窗外已是黄昏。
服务员走过来,放下一把伞:“那位老先生刚才来了,没下雨,他留下这个就走了。”
是老人的黑伞。
我怔怔地看着它。
他晴天为什么会来?
为什么留下伞?
我下意识地伸手拿起它。
伞柄是温润的木料,握上去很舒服。
但指尖忽然触到一点异常的黏腻和粗糙。
我低头看去。
在伞柄靠近弯钩的下方,有一小片不起眼的暗红色泽,像是颜料,又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的心猛地一跳,指腹下意识用力擦过那片暗红——“咔哒。”
一声极轻微机括弹响!
伞柄下方竟然弹出一小截冰冷的东西!
我吓得差点把伞扔出去!
定睛一看,那弹出来的,是一小片极薄、极锋利的金属刀刃,寒光闪闪。
而在那微小的刀片根部,刻着三个清晰无比、如同诅咒的小字:“雨夜屠夫”。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凉!
“吓到你了?”
一个苍老、平静的声音,几乎贴着我耳边响起。
我骇得猛一抬头,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老人不知何时,竟然去而复返,就静静地站在我的卡座旁边!
他空茫的眼睛“望”着我,或者说是“望”着我手里那把弹出刀片的伞,嘴角依旧带着那抹该死的、温柔的微笑!
“别怕。”
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那红色……是我用最后的颜料调的。
伞面,也是用那颜料染黑的。”
他微微偏头,仿佛在回忆。
“总得留点东西……防身。”
我僵在原地,手里握着这把又是伞又是凶器、还刻着“雨夜屠夫”名字的东西,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的、失明的、可能背负着巨大秘密和痛苦的老人。
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满了全身。
我到底……卷进了一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