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林默站在屋子中央，像个做错事等待训斥的孩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眼前的苏晴，和他记忆中任何时候的她都不同，没有老师的威严，没有学者的距离，也没有重逢时的疏离，只剩下一种近乎破碎的平静。
苏晴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仿佛要把他此刻的模样牢牢刻进记忆里。
“那天之后，我没办法就这样走掉。”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疲惫，“我看到你的眼睛了，林默。
和十年前在天台上，一模一样。”
林默的心猛地一抽，狼狈地别开脸。
“我告诉自己不要来。
十年了，我们都该有各自的生活。
我没有任何立场，也不该再来打扰你。”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是，林默，如果我今天不来，我怕……我怕这会成为我余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那里面有一种他看不懂的痛苦和坚决。
“所以，我来给你上最后一课。”
“最后一课？”
林默茫然地重复，心脏莫名地开始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是的，最后一课。”
苏晴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千钧重量，“这节课的主题是：如何彻底地放过你自己，以及……如何忘记我。”
林默猛地看向她，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抗拒。
“不……听我说完！”
苏晴打断他，语气第一次带上了近乎严厉的力度，但那严厉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十年前，我用了最笨拙也最伤人的方式把你推开。
我以为那是保护你。
我以为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好起来，会遇到更好的人，拥有完整的人生。”
她的目光扫过这间颓败的出租屋，眼圈微微红了：“但我好像错了。
我给你的不是保护，是一道至今还在流血的伤口。
这是我的罪过，林默。
所以，今天我必须来了结它。”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积蓄足够的勇气。
“我不是你想象里的那个人。
我不是那个在黄昏教室里你惊为天人的幻影，也不是那个需要你拯救的脆弱女人。
我有我的自私、我的怯懦、我的权衡利弊。
十年前，我选择了对我来说最安全、最符合世俗期望的道路，我牺牲了你纯粹的感情来自保。
我远没有你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