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榕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了那张有着天人之姿的俊美脸颊来:
“我自然是敢赌,只是夫人你敢治吗?”
他声音清寒,黑眸带着危险又深邃的笑意,仿佛顷刻间便能将云舒棠洞穿。
云舒棠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
永宁侯府明显就属于跟长平王有仇的睿王一派,她自然也被认为是偏帮睿王,可萧锦榕却愿意来赌一把,让云舒棠给他解毒。
可云舒棠倘若真的敢帮他解毒,就得做好承担跟睿王作对和万一治出问题的风险。
甚至有可能,直接被萧锦榕倒打一耙,到时候被波及的可就是永宁侯府了。
云舒棠笑了笑:“长平王殿下既然愿意赌,那我又岂有让殿下赌输的道理?”
萧锦榕微微一愣。
黑眸忽而卷起幽深难测的笑意来。
“侯夫人倒真有些与众不同,难怪……”
能让珏儿喜欢上她,还对她这般死心塌地。
论手段,她确实是有一些的。
“可能有点疼,你别出声。”云舒棠手指轻轻掀开萧锦榕肩膀处的伤口,血液跟昂贵的布料黏成一团,明显伤得很重,必须先给他止血化瘀,再给他解毒。
“好啊。”萧锦榕微微一笑,深眸含笑地望着云舒棠。
云舒棠蹙了蹙眉。
这个身份尊贵、举止优雅的长平王,看似笑容清浅,实则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内敛。
跟他对视的每一眼,云舒棠都有种要被他看穿的感觉。
这个人,太危险。
她埋下头去,帮萧锦榕继续处理伤口。
手指不小心划过萧锦榕的肌肤,萧锦榕身躯微僵。
眼前的云舒棠肌肤白皙,细腻如凝脂,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将她倾城绝俗的脸衬得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仿佛马车内所有的光景都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萧锦榕眼眸很快卷起一抹幽深难测的深笑。
他见过高门贵女无数,却鲜少见这等不拘泥于繁文缛节的女子。
甚至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时,马车被外面的人拦住,外面的人呵斥道:“车内的人马上出来!刚刚有贼人逃脱,京兆尹府正奉命捉拿,你们要是敢窝藏贼人,罪不容赦!”
红袖掀开帘子一角,掏出怀里的牌子呵斥道:
“京兆尹府的人都这么不长眼睛的?睁开你们的狗眼都看清楚了,马车里坐着的可是永宁侯府夫人!你们连夫人的马车都敢拦,不要命了!”
马车外的人被吓了一跳。
他们一路追赶到大街上,将街上的人都赶得干干净净的,就这辆马车最可疑。
没想到这辆马车竟然是侯府夫人的马车?
侯夫人身份尊贵,且马车内又有丫鬟相随,再怎么也不会将人藏于马车。
京兆尹府的人也是会看眼色行事的:“夫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来人,马上放行!”
马车很快又动了起来,红袖开心地掀下帘子钻了进来。
“夫人,他们都走了。”
可刚进来,就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了。
云舒棠正用心帮萧锦榕用药。
她清丽脱俗的脸白皙别致,跟身边矜贵清冷的萧锦榕,竟显得格外般配。
倘若不是云舒棠已是有夫之妇,红袖还真觉得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那么一瞬间,红袖心里突然激动地想,要是当初跟夫人成婚的,是长平王殿下多好啊。
“京兆尹府的人那么快就离开,恐怕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他们很快就会从百姓口中得知殿下进了我的马车。殿下不如跟我一起去我的商铺,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王爷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