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委屈的泪水瞬间失控般落下。
她哭到抽搐,等哭到没力气,哭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起身简单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腿上的血还在流,她却顾不上,打车去了医院。
第三章
医院的诊室里,护士用镊子夹着棉球,轻轻擦拭安之夏腿上的伤口,眉头拧成一团:“怎么每次都伤这么重?这一年都来多少次了?”
安之夏垂着眼,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没说话。
护士叹了口气,加快了包扎的动作,纱布一圈圈缠紧,勒得伤口隐隐作痛,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是盯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回到何家后,酒劲上头。走廊的灯光晃得她眼晕,脚步踉跄着走进房间。
还没过多久,耳边传来暴戾声。
“谁允许你进来的?!”他声音里的戾气几乎要将空气撕裂。
这间房,是他留给宋乐琪的最后念想,除了每天逼她来跪两个小时赎罪以外,他从不允许她踏进一步,更别说睡在里面。
安之夏被拽得一个激灵,酒意醒了大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听见何越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是不是找死!”
她这才发现自己进错了房间,心脏猛地一缩,慌忙挣扎着想站稳:“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喝醉了才……”
何越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没等她说完话便将她狠狠甩开。
她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背磕到相框的棱角,疼得眼前发黑。
抬头时,正对上何越猩红的眼,那里面翻涌着的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安知意!”
他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连死了都不配靠近她,活着就更别妄想!”
安之夏靠在墙上,忍着浑身的疼,没再辩解。
她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个害死宋乐琪的凶手,是活该被千刀万剐的罪人。
何越打开房门招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立刻进来,垂手站在一旁。
“把她带去地下室,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安之夏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地下室……里面盘满了何越养的各种各样的蛇,尽管都无毒可数量惊人而且还有的体型庞大。
地下室厚重的铁门半开着,潮湿的腥气混着尘土味扑面而来。
何越站在门口,对保镖冷冷吩咐:“把它们的笼子都打开,好好招待她。”
“不!不要!”安之夏拼命扭动着被保镖钳制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
眼看保镖伸手去摸笼门的锁扣,她猛地挣脱开一边手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死死抓住何越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