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过几次医院。
听说一次是扮成了送餐员,被安保一眼识破。
一次是深夜想从消防通道摸上来,触动了警报。
他的消息也断断续续传来。
名声臭了,工作停了,据说整日酗酒,状态极差。
狗仔拍到的照片里,他胡子拉碴,眼神涣散,再找不到半分顶流影帝的光彩。
强哥来找过我一次,被护士拦在门外。
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他焦头烂额、几乎要跪下来求我的狼狈样子。
“林小姐!
林柒!
算我求你了!
你就见他一面,跟他说句话,哪怕骂他都行!
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毁了!
公司也要被他拖垮了!”
我平静地拉上了窗帘,隔绝了那场丑陋的表演。
他的毁灭,与我何干?
我只是在一天天地熬,数着点滴的速度,感受着身体内部那些微小而残酷的变化。
又一次化疗结束后,我难得有了一点精神,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晒太阳的病人。
顾聿珩拿着新的检查报告进来。
“效果不错。”
他言简意赅,将报告递给我看几个关键数据,“肿瘤缩小了百分之十五。”
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好消息。
我看着那纸报告,心里却没什么喜悦,只有一种“终于又熬过一关”的虚脱。
“谢谢顾医生。”
我干巴巴地说。
他看着我,目光在我过分苍白的脸上和空荡荡的帽檐上停留了一瞬,忽然道:“想下去走走吗?
今天阳光很好。”
我有些诧异,看向他。
他神情依旧平淡,补充道:“适当的户外活动对恢复有好处。
我可以陪你下去。”
我犹豫了一下。
太久没有接触外面的空气和阳光,几乎有些畏惧。
但心底深处,又确实生出一丝微弱的渴望。
最终,我点了点头。
12他找来轮椅,我坚持自己慢慢走过去。
他也没强求,只是放缓了脚步,跟在我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
电梯下行,来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带着初春特有的、微醺的气息。
我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不再是冰冷的消毒水。
我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马路上模糊的车流声。
我们都没说话。
一种奇异的、并不令人尴尬的沉默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