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着几支玉簪,整个人淡得像一幅水墨画。
车驾停稳,李景衡率先下车,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眉眼间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近乎飞扬的意气。
他没有立刻看向宁婉,而是转身,朝车内伸出了手。
一只保养得极好的、白皙纤柔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掌心。
紧接着,一个穿着娇艳桃红裙衫的女子,低着头,怯生生地被他搀扶下来。
那女子身段风流,行动间似弱柳扶风。
她站定后,似乎鼓足了勇气,才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触及那张脸的瞬间,宁婉身后侍立的宫人中响起几声极力压抑的抽气声。
宁婉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嘴角那抹得体的微笑弧度都未曾改变一分。
只有她垂在宽大袖中的手,指尖猛地掐入了掌心,那痛感尖锐而熟悉,和三年前那个新婚之夜一模一样。
那张脸——眉眼含情,唇瓣丰润,肤光胜雪——竟与她的庶妹宁霜,生得一模一样!
不,甚至比三年前的宁霜更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风韵与娇怯,我见犹怜。
李景衡的目光几乎胶着在那女子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像是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看向宁婉,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喜悦和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婉婉,这是苏姑娘,孤在江南遇到的。
她……孤回头再与你细说。
这一路车马劳顿,她身子弱,你先安排她住下,挑个离孤近些的院子,一应用度,皆比照侧妃份例。”
“苏姑娘?”
宁婉的声音平和舒缓,听不出丝毫异样,“殿下放心,臣妾这便去安排。”
她目光转向那位“苏姑娘”,微微颔首,仪态无可挑剔,“苏姑娘,请随我来。”
那苏姑娘飞快地抬眼瞥了宁婉一下,立刻又受惊般垂下头,往李景衡身后缩了缩,细声细气地道:“多谢……太子妃娘娘。”
李景衡见状,立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是宁婉从未听过的温柔:“别怕,婉婉最是贤惠大度,日后你便知道了。”
宁婉不再多看,转身吩咐宫人:“将汀兰水榭收拾出来,一应摆设用度,即刻按侧妃规格置办,不得有误。”
她语调平稳,条理清晰,仿佛只是在处理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东宫事务。
李景衡看着她冷静安排的侧影,心头那点微妙的、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