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的母亲，到死，都在保护那个真正的凶手吗？
林夕手中的遗书和报告，飘然滑落在地。
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惊骇逐渐被一种巨大的、了然的悲悯所取代。
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是哪个被惊动的邻居报了警。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而我，坐在冰冷的土地上，在逐渐清晰的警笛声里，只是一个被巨大真相撞得魂飞魄散、徒留空壳的傀儡。
真正的魔鬼，拥有和我一样的脸。
她自由着。
警笛声由远及近，像冰冷的金属刮擦着耳膜，越来越响，最终在小区楼下尖锐地停滞。
红蓝闪烁的光透过稀疏的树影，在单元门的玻璃上投下变幻不定的、令人心悸的颜色。
脚步声杂乱地踏上台阶。
我依旧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粗粝的墙壁，没有抬头。
林夕和王阿姨僵立在旁边，如同两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雕像，脸上还凝固着那个惊天真相带来的极致震惊与茫然。
飘落在地的遗书和尸检报告，像几片肮脏的落叶，无声地诉说着罪恶。
“怎么回事？”
一个严肃的男声响起，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
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我们，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证据”。
王阿姨如梦初醒，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指向我，又猛地指向窗外，语无伦次：“警、警察同志……她……那个药铺老头说……还有个……双胞胎！
跟她一模一样！
眉尾有疤！
是她！
是那个买的毒药！”
警察的眉头紧紧锁起，显然无法立刻理解这混乱的指控。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是你报的警？
关于你母亲的死？
这些是什么？”
他示意同事去捡起那些纸和录音笔。
我缓缓抬起头，视线穿过被泪水模糊的氤氲，看向警察，却又好像穿透了他，看向某个虚无的、令人恐惧的远方。
喉咙干涩发紧，声音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
“她叫……苏想。”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埋于记忆尘埃下的熟稔与战栗。
“我的……妹妹。”
林夕猛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嘴，眼神里翻涌着滔天巨浪。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警察快速记录着，眼神愈发凝重：“双胞胎妹妹？
现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