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拿起书包准备起身的瞬间,沈砚青却突然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短暂却足以让她停下动作。祁夏惊讶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沈砚青飞快地松开手,目光移向别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自在?这在他身上极其罕见。
“还有事吗,沈老师?”祁夏疑惑地问。
“……嗯。”沈砚青应了一声,却半天没下文。他重新拿起那本已经被讲透的习题册,翻到前面一页,指尖点在一道题上,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淡,“这道题,你上次的同类型题还是错了,思路没完全理顺,我再给你讲一遍。”
“啊?”祁夏更困惑了,那道题她明明记得上周他就给她讲通了,后来还做对过一次。但她看着沈砚青那副格外认真的样子,只好又坐了下来,“……哦,好。”
沈砚青真的又开始讲起了题,语速比平时稍慢,偶尔还会问她“这里明白吗?”,甚至破天荒地多举了一个例子。祁夏虽然心思不在这儿,却也勉强打起精神听着,只是心里嘀咕:今天的沈老师好像特别有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橙红。
那道题翻来覆去讲了快十分钟,实在没什么可讲的了。沈砚青沉默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像是在努力思索还有什么能拖住她的理由。脑海里又想起田晓萌那句“你要尽量拖住她,给我们多争取点时间”。
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透出一丝极淡的……绞尽脑汁的痕迹。
祁夏看着他这副不太对劲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压过了失落。她再次站起身:“沈老师,要是没别的事,我真得走了。”
沈砚清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显然已经词穷。
他已经尽力了。
就在气氛有点尴尬,祁夏准备再次道别时,沈砚青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微信消息预览弹了出来:
许漾:砚青兄!场地OK!蛋糕OK!气氛组就位!速带寿星过来![定位链接]
教室很安静,那条消息的内容,祁夏也瞥见了大半。她愣在原地,看看手机,又看看眼前耳根似乎微微泛红的沈砚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刚才那些反常的“认真”和“耐心”,那些笨拙的拖延,都是为了这个?
沈砚青迅速按熄了屏幕,站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样子,但眼神却有些躲闪。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走吧。”
“去……哪儿?”祁夏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跟我来。”他没有多解释,拿起自己的书包,率先朝教室外走去。
祁夏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和一丝隐约的期待,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穿过渐渐安静的校园,出了校门,拐进了后门那条热闹的小吃街。
最终,沈砚青在一家新开的、装修很温馨的甜品店前停下脚步。他指了指狭窄的楼梯:“二楼。”
祁夏跟着他走上楼梯,心跳越来越快。二楼很安静,只有一个挂着“请勿打扰”牌子的隔间门缝底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沈砚青站在那个隔间门口,示意她推开门。
祁夏看了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轻微的不对劲。她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