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降了吕家侄子的职,调去了偏远州府管驿站,又让范仲淹牵头,重新核查各地漕运粮的账目。

吕夷简虽没被直接牵连,却也丢了脸面,退朝时看沈尘的眼神,冷得像冰。

沈尘回户部时,老主事对他客气了不少,再不敢随便派杂活。

他坐在案前,翻着刚送来的新账册,忽然有人敲门,开门见是苏婉娘,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我听叔父说,昨日你在陛下跟前说了实话,帮着查了混粮的事?”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是热腾腾的荠菜馄饨,“叔父说你胆子大,也细心。”

沈尘挠了挠头:“其实是陛下看得细,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他想起那日买的糖画,早化了,便从怀里摸出块从江南漕运粮里挑出的、带着北方麸皮的米,“你看,就是这东西,帮了忙。”

苏婉娘拿起米粒,对着光看了看,忽然笑了:“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倒成了关键。

就像你说的‘一朵花开满院娇’,有时候不起眼的地方,才藏着要紧事呢。”

馄饨冒着热气,香得很。

沈尘吃着馄饨,觉得这汴梁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吕家树大,往后的路还长,但至少这一步,他走得扎实——守住了粮,也守住了心。

6 陈州急报,临危受命漕运的事刚落定,沈尘在户部倒得了段安稳日子。

老主事不再拿杂活搪塞他,遇着查粮的事,反倒会主动问他几句看法。

他也趁这功夫,把江南、北方的粮仓账册翻了个遍,连哪处粮仓漏雨、哪处粮囤该翻晒,都记在小本子上。

这日刚下值,范仲淹派人来叫他去府里。

沈尘到的时候,见范仲淹正对着一张急报皱眉,桌上的茶都凉了。

“沈尘来了?”

范仲淹招手让他坐,把急报推过去,“你看看这个。

陈州遭了蝗灾,地里的苗刚冒头就被啃得精光,百姓快断粮了,州衙递了急报来求赈粮。”

沈尘拿起急报,字里行间都是焦苦——“蝗群蔽日,田禾尽毁民有挖野菜为食者,恐生乱”。

他捏着纸的手紧了紧:“陈州离汴梁不远,怎么灾情这么重才报上来?”

“还不是吕夷简那老狐狸。”

范仲淹叹了口气,“陈州知州是他的门生,怕担责任,先压了半月,直到实在瞒不住了才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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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