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兴奋的议论:“快些快些!
吉时快到了!”
“城主大人真是情深义重,为了婉宁姑娘,竟寻来如此灵药…啧啧,那原是城主夫人…听说突发恶疾没了?”
“嘘!
慎言!
今日是大人和婉宁姑娘的大喜之日,提那晦气作甚!
那位啊,怕是没福分…婉宁姑娘才真是好福气,大人守着她这么多年,终是…”声音渐远,留下的字句却如同烧红的钢针,一根根钉入卿禾的怨念核心。
大喜之日?
情深义重?
突发恶疾?
晦气?
没福分?
哈……无声的狂笑在井底震荡,引得几只靠近的潮虫惊慌退散。
好一个情深义重!
好一个突发恶疾!
好一个大喜之日!
凌渊!
你剜我心,夺我命,粉饰太平,转而便与你的心上人鸾凤和鸣!
而我,成了你们盛世婚礼下,一具被遗忘、被唾弃、被视作晦气的枯骨!
怨气沸腾如煮!
那缕意识在极端情绪的淬炼下,竟生出了一丝冰冷刺骨的“力量”。
这力量源于恨,源于不甘,源于这井底积年的阴秽,与她魅妖本源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对生灵情绪的感知力产生了异变。
她开始能更清晰地捕捉井外的情绪碎片。
喜悦、兴奋、羡慕、忙碌……这些鲜活的情绪波动的源头,皆指向那场正在筹备的婚礼。
而与之相对的,是这井底无尽的死寂、冰冷、怨恨与绝望。
她尝试着,将那新生的、冰冷的力量如同触须般,极其艰难地向上探去。
距离太远,她的力量太微弱。
如同蝼蚁试图撼动山岳。
但并非全无效果。
喜房之内,正对镜梳妆的婉宁,身着大红嫁衣,容颜娇美更胜往昔——那颗魅妖心核在她体内稳定地搏动,赋予她惊人的活力与光彩。
她唇角含着幸福的笑意,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毫无来由的、冰冷的恶寒陡然窜上脊背,让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手中的玉梳险些跌落。
“怎么了宁儿?”
身旁的凌渊立刻察觉,关切地握住她的手。
他的喜服红得炫目,衬得他面容愈发俊朗,眉宇间却残留着一丝连日操劳的疲惫,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深埋眼底的紧绷。
剖心之事,绝非毫无痕迹。
“没…没什么,”婉宁抚着心口,微微蹙眉,“突然觉得有些冷,心慌得很。”
凌渊眸光微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