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芦?
平时不声不响的,这么猛?”
人群的最前端,沈知徽安静地站着,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顶。
她目光掠过那排在最顶端的、自己的名字,眼底无波无澜。
周遭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胸口那一点微热的、名为“希望”的火种。
这分数,这名次,是她夜夜在台灯下与那些陌生公式、英文单词搏杀来的战果,是她为自己规划的、离开这泥沼般现状的第一块坚固垫脚石。
“梁铮同学!
恭喜你!”
市电视台的记者好不容易挤到她面前,话筒迫不及待地递来,摄像机的红灯亮起,“取得这样优异的成绩,此刻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什么学习秘诀可以和大家分享?”
镜头对准了她。
沈知徽微微眯了一下眼,适应那强光。
她看向镜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声音清冽,有种超越年龄的沉稳:“知识是唯一的阶梯,能带我离开任何想离开的地方。”
没有狂喜,没有羞涩,只有一种冷硬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记者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得到的是这样一句不像十七岁少女该有的回答,随即才笑着打圆场:“说得真好!
看来梁铮同学目标非常明确啊!”
当晚,梧州本地新闻准时播出。
梁家逼仄的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李爱华撇着嘴,一边嗑瓜子一边含糊地对梁建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
梁男则只顾着埋头打游戏,对屏幕里那个所谓的“姐姐”毫无兴趣。
沈知徽在自己房间,门关着,对此漠不关心。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
沈家老宅的书房灯火通明,厚重的红木家具沉淀着岁月与权势的气息。
沈钧儒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正凝神阅着一份并购案的文件。
墙壁上悬挂的超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声音调得低,仅仅充当着背景音。
笃笃——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进。”
沈钧儒头也未抬。
房门被推开,远房堂妹沈玉茹端着一盅参汤,脚步轻缓地走进来。
“大哥,还没休息?
嫂子让我给你送点汤暖暖胃。”
她说着,将汤盅轻轻放在书桌一角,视线无意间扫过电视屏幕。
恰在此时,本地新闻环节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