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她?
谁?
顾承宇这样的人,也会有软肋吗?
门突然被拉开。
我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顾承宇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我。
“谁让你靠近书房的?!”
他声音不高,却像冰渣子砸过来。
“我……我路过……”我吓得后退一步。
“滚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他砰地关上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我心脏骤停。
那扇厚重的木门,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开了他的世界,也提醒着我,我的位置——一个花钱买来的摆设,不配窥探主人的秘密。
那次之后,我更加小心,把自己缩在更小的角落里。
日子在奢华的囚笼中滑过。
弟弟虞晨终于熬过了最危险的排异期,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了,只需要定期复查。
电话里,他兴奋的声音像冲破乌云的阳光:“姐!
我能出院了!
我想回家!
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他絮絮叨叨,对未来充满憧憬。
“晨晨……”我听着他充满活力的声音,眼泪无声滑落。
真好。
我的牺牲,换来了他的新生。
值了。
这三年的窒息,值了。
“姐,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太高兴了?
对了姐,那个一直帮我们的大老板……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他是我们的恩人!”
晨晨的声音充满感激。
恩人?
我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苦涩。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口中感激涕零的恩人,买断了他姐姐三年的自由和尊严。
“晨晨,”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你安心养好身体。
其他的……有姐姐在。
等你出院,姐接你回家。”
挂断电话,巨大的疲惫和一丝解脱感涌上来。
弟弟好了。
顾承宇承诺的,他做到了。
那我呢?
合约还差半年到期。
这半年,像一个倒计时的刑期。
我开始偷偷收拾东西。
当初那个破行李箱,被我藏在客房的衣柜深处。
属于我的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顾承宇买的“道具”。
我把仅有的几件旧衣服叠好放进去,还有一张我们一家四口的旧照片——爸爸、妈妈、我、晨晨。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磨损。
我摩挲着照片上爸妈模糊的笑脸,心里默念:快了,就快了。
等合约到期,我就带着晨晨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小城市,重新开始。
一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