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一刹,就是校准准备动手的迹象。
谁先动,谁就更像后来者。
无线电忽然“唰”地炸了一声,随后一个年轻的男声从沙沙声里伸出来:“小陆,别跟他扯流程。
你回去坐右手边那把椅子,从现在开始不要回任何一句话,三分钟内,你就能把自己保住。”
老刘猛地抬头,盯无线电:“谁在说话?”
我按住发射键:“你是谁?”
“过去的你。”
那声音笑了一下,又像被什么卡住,只吐出两个字:“七楼。”
声音断了。
无线电回到细碎的沙沙。
“你看。”
老刘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
你要是回,那头就认了你。
你不回,他就只能等。”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身拉开保安室边上的档案柜。
第三层有一个灰色文件夹,标签写着“自治助手·例外名单”。
我抽出来,里面只有一张空白表格,表格标题是“例外申请(需三人签署)”,下面的签名线留着,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没有例外?”
我说。
“从来不批。”
老刘说,“例外会把‘自治’拉回到‘人治’。
谁愿意担这个责任?”
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陌生业主发来一条定位,是7号楼七层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虚线圈出一段**“被填平”的空心**,虚线旁边写着:“旧中庭的余痕。”
**我抬头看老刘:“我要去七层。”
老刘盯着我:“别坐电梯。”
我转身出门。
走到院子里,风把树影刮得乱七八糟,路灯下像有人在地上写字。
我走进7号楼,推开楼梯门,空气像被水泡过一样湿。
往上走到七层,墙角有一块新刷的白漆,漆面平得过分,像给一道旧伤盖了粉。
我把手贴上去,能感觉到背后空空的回声。
咔嗒一声,楼道尽头的配电箱开了。
宋鳞从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是他惯常的那副平静:“你怎么在这儿?”
“旧中庭在这段墙后?”
我问。
“不是。”
他合上箱门,“别在静音时段敲墙,传声管会毫不留情地把你报上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盯着他,“十年前你在不在这儿?”
“在。”
他点头,像陈述天气,“那时候我还不当队长。
出事那天,我拎着工具箱,从七层走楼梯上去,风把叶子吹成一条绳,我踩了一脚,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