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时辰后。
胡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少夫人，咱们歇歇吧。”
“嬷嬷，您看我这动作对吗？行礼是左手在上还是右手？”
“嬷嬷，这屈膝的高度对吗？您再示范一遍，我感觉我没做好。”
“嬷嬷，跪拜额头要触地吗？”
“嬷嬷嬷嬷……”
半日规矩学下来，林织夏依旧活力满满，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直到用午膳，她才回了月华院。
胡嬷嬷松了口气，生无可恋地回主院复命。
“学得如何？看你这模样，难道是她不服管教？”
“没有没有，少夫人学得很好，就是……太过好学了些。”
翌日，依旧天还未亮，林织夏就前来请安。
孟氏打着呵欠，半眯着眼任由林织夏学着丫头的模样伺候她穿戴。
“其实你不必如此早……”
“娘不必心疼儿媳，规矩就是规矩。”
孟氏无奈，她是心疼自己。
懒散了几十年，这突然要给儿媳立规矩，真是要了老命了。
她果然不是当恶婆婆的料。
请安完毕，孟氏松了口气，转头就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接下来轮到胡嬷嬷生无可恋了。
一连三日，林织夏都在学规矩。
这日楚聿川摇着扇子回来，听说林织夏正在学规矩，兴冲冲地赶往主院。
到了主院，却只见胡嬷嬷一脸愁容。
“嬷嬷，规矩教得如何？那悍妇是不是受不了了？”
胡嬷嬷面无表情到：“是受不了了。”
楚聿川一喜：“嬷嬷，她若不服管教，你不必顾及她是少夫人，该打就打，该罚就罚……”
“不是少夫人受不了，是老奴受不了了。”胡嬷嬷垂着酸痛得胳膊，“少夫人悟性极高，学东西也快，少夫人的礼仪堪称完美，老奴根本就教不了了。”
楚聿川一愣：“……学完了？”
“是啊，老奴没什么可教的了。”
楚聿川往屋里走去，就见孟氏半合着眼靠在躺椅上。
“娘。”
孟氏睁开眼，眼周一片乌青。
楚聿川大惊：“娘，您怎如此憔悴？”
“聿川啊，你回去劝劝织夏，让她明日别来晨昏定省了。”
“儿媳给公婆晨昏定省是规矩，娘您平日对我怎么没这么宽容？”
孟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都是你个死小子要让她学规矩，害老娘天不亮就得折腾起身。人老了本就容易失眠，近天明才有了睡意，真要命了。”
回院子的路上，楚聿川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学规矩不是折磨那悍妇的吗？怎么我看着受折磨的像是娘和胡嬷嬷？”
砚台摇了摇头。
楚聿川回到房间，就见林织夏正在练字。
“嘿，稀奇，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还练字。”他凑上前，就见林织夏将宣纸一收，斜眼看来。
“回来了？今日又去谁家讨饭吃的？”
楚聿川摇着折扇：“本少爷朋友遍京城，没银子照样玩乐。”
“呵。”林织夏冷笑，这才几日，等半月、一月后，希望他还笑得出来。
“娘说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但你身为儿媳，该伺候婆婆用膳，午膳、晚膳你的去主院伺候完娘再回院子用膳。”楚聿川找了个自认为更能折磨悍妇的法子。
林织夏疑惑地看向锦书：“有这规矩？”
锦书点头，表示确实有这规矩。
林织夏点头，入乡随俗，她不会特立独行。
“行。”
孟氏终于睡到自然醒，只觉得一片神清气爽。
胡嬷嬷也狠狠松了口气。
快到午膳时，门口传来林织夏的声音。
孟氏与胡嬷嬷对视一眼。
“她怎么又来了？”
胡嬷嬷摇头。
林织夏进来福身行礼，动作优雅到位，任谁都挑不出一丝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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