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的贱人。
“我没骗你!
他叫林小树,四岁半!
就在儿童医院急诊留观!
你来看看就……够了!”
他厉声喝断,声音里的暴怒隔着电话都能烧起来,“看?
看你处心积虑布置的又一个局?
林杪,收起你那些下作心思!
拿着当年给你的钱,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再敢骚扰我,或者我的未婚妻,” 他声音陡然降到冰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电话被狠狠挂断。
忙音像刀子,一下下扎着耳膜。
我靠着冰冷的墙,一点点滑坐到地上。
瓷砖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来。
预缴款单皱在手里,像一张无情的判决书。
小树……我的小树。
“妈妈……” 微弱的声音从留观床那边传来。
小树醒了,大眼睛里全是惶惑,“你怎么坐在地上?
冷。”
我猛地回过神,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扑到床边挤出一个笑:“妈妈不冷。
你饿不饿?
妈妈去买点粥?”
他摇摇头,小手摸了摸我冰凉的脸:“妈妈,你哭了?”
“没有,” 我胡乱抹了下脸,扯开话题,“肚肚还疼吗?”
“一点点。”
他小声说,很懂事,“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不喜欢这里。”
护士拿着单据又过来了,面无表情:“林小树家属,费用……我们出院!”
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现在就办手续!”
抱着小树走出医院大门,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
天阴沉沉的,像我的心情。
小树趴在我肩上,蔫蔫的。
“妈妈,我们去哪?”
家?
房东等着赶人。
薇薇那五千块,只够几天药钱。
小树的病不能拖。
手机震了一下,是杨薇的转账信息,五千块。
后面跟着一条:“杪杪,你先用着!
我找我哥借了点,他听说小树病了,答应先借两万,明天给我!
撑住!”
眼眶猛地一热。
我抱紧小树,像抱着最后的浮木。
还有一天。
一天后,有两万块,至少能给小树做上检查。
回了那个即将不属于我的出租屋。
小树吃了点药,昏昏沉沉睡下。
我坐在床边,看着手机里顾西辞那个号码,像看着一个随时会炸的炸弹。
订婚宴……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搜索框。
本地新闻推送弹出来:“顾江联姻!
世纪订婚宴今晚八点,豪庭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