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后院,还没摸到我的锄头,又一个声音火急火燎地喊起来。
“小师叔——祖——!
不好啦——!”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次又怎么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个徒孙辈的小道士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脸色惨白: “不好了!
厨房……厨房……” 我心里咯噔一下:“厨房怎么了?
我的腊肉呢?
我的咸菜缸呢?”
小道士带着哭腔:“不是腊肉!
是您早上炖的那锅十全大补汤……好像、好像被掌门养的那只灵宠鹦鹉偷喝了!”
“喝了就喝了呗……”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大事。
“可、可那鹦鹉现在……现在……” “现在咋了?”
“现在毛掉光了,浑身冒红光,正在大殿顶上骂街呢!
骂得比市井泼妇还难听!
还说要把所有长老的胡子都拔下来做窝!”
“……” 我眼前一黑。
我就想安安静静种个菜,做顿饭。
怎么就这么难啊!
我冲到前山大殿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景象送走。
那只平时只会学舌说“道友请留步”的肥鹦鹉,现在光溜溜地站在大殿屋顶的飞檐上,活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烤鸡。
但它浑身冒着诡异的红光,气势汹汹,用一种极其泼辣的腔调正在破口大骂:“房梁底下那几个老梆菜!
看什么看?
说的就是你们!
胡子留那么长是想cosplay拖把精吗?
你师娘知道你在外面这么丢人吗?”
底下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脸气得跟紫茄子似的,手指着屋顶直哆嗦,话都说不全乎:“孽畜……孽畜啊!”
掌门师兄刚被人从坑里捞出来,此刻捂着胸口,看起来又快背过气去了:“我的……我的灵宠啊……怎么变成这般污言秽语……小师叔祖来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殷切的期望。
我头皮发麻。
我能怎么办?
我难道上去跟一只鸟讲道理?
说我的汤不是故意炖那么补的?
那秃毛鹦鹉也看见我了,绿豆小眼锁定我,翅膀一扑腾(虽然没毛了但架势还在),红光更盛:“哟!
正主来了!
就你小子炖的汤是吧?
劲够大的啊!
赔爷的毛!”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都跟哪儿学的词儿!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