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的东西。
“嗯,”他含糊地应着,捡起块小石子,在地上划来划去,“学修车,挺好的,能挣钱。”
地上的青石板被他划得一道一道的,像道打不开的锁。
阿雨看着那些划痕,心里有点堵,想说“你以前说想当飞行员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职高……离我们学校远吗?”
“远。”
他划得更用力了,石子尖断了一小块,“在城那头,坐公交得一个小时。”
蝉鸣早就歇了,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卖冰棍的三轮车叮铃铃路过。
阿雨攥紧了手里的通知书,红色封皮硌得手心发麻。
她想起以前,两人每天放学都一起走这条巷,他总抢她的书包背,说“女孩子家别累着”;她会把攒的零花钱给他买辣条,看他吃得直吸气,笑得前仰后合。
那时的路,好像从来都是一起走的。
“阿念,”她轻声问,声音有点发颤,“我们……还能一起回家吗?”
苏念划石子的手停住了。
他低着头,阿雨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后颈的头发被汗打湿,黏成一绺一绺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阿雨,”他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看这巷子,到了前面那个岔口,就得往两边拐,对吧?”
他指着巷口的分岔路,左边是通往重点高中的柏油路,右边是绕向老城区的石板路,以前他们总说“这路跟咱俩似的,看着分了,其实走到底还是能遇上”,现在他却用这路来比喻他们自己。
“你走你的阳关道,”他抓起那瓶没开封的汽水,猛灌了两口,橘子味的甜气喷出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我走我的独木桥,别等我。”
阿雨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想反驳,想说“我愿意等”,可看着他眼底的倔强和躲闪,那些话突然就卡住了。
她知道苏念的性子,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要强,他怕的不是路远,是怕自己走得太慢,跟不上她的脚步。
“那……”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你在那边……要好好的。”
“我能有啥不好的?”
他又笑了,这次自然了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倒是你,重点高中里都是好学生,别总闷着画画,多交几个朋友。”
他的手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