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撂倒了每一个人。
几个站在前面的汉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谁……谁去送?”
有人颤巍巍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外婆的脸上,那种怪异的表情又出现了。
她枯瘦的手指抬了起来,没有指向那口决定命运的陶碗。
而是直直地,指向了我阿爹,指向了周围那几个家里有适龄女孩、面如死灰的男人。
“新娘的至亲……和村里最健壮的男人……”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 fathers送女儿……兄弟送姐妹……这才是……最大的诚意。”
“只有这样……山神爷才会息怒。”
我感觉到阿爹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一紧,紧得发痛。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睛里爆出血丝,死死瞪着外婆,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疯癫了一辈子的老人。
被指到的男人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有人甚至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送去外面仪式,和送入虎口般的山神庙,完全是两种概念。
后者,几乎等同于……陪葬。
而那口粗陶碗,此刻静静地放在那里,里面的竹签,仿佛成了无关紧要的点缀。
命运,以一种更直接、更残酷的方式,露出了獠牙。
外婆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突然降临的、冷酷的神像,或者说……恶魔的代言人。
浓雾不知何时又弥漫开来,灰白色的,湿冷地缠绕着每一个僵立的人。
山风穿过老槐树的枝桠,发出呜呜的声响。
像极了一声遥远而满足的……轻笑。
阿爹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风箱,他攥着我胳膊的手抖得厉害,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骨头里。
周围死寂一片,只有被外婆点到的男人们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气声。
送入庙里?
那和直接喂到山神爷嘴边有什么区别?
“不……不行……”阿娘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整个人软软地往下滑,被旁边同样面无人色的邻居勉强架住。
村长老的嘴唇哆嗦着,看着外婆,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种被巨大恐怖压垮后的茫然:“这……这规矩……祖上没……祖上也没见过山神爷直接把皮子晾出来评头论足!”
外婆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得像夜枭,那双异常清醒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冰冷的、狂热的光,“要想活命!
就得按山神爷现在立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