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每一次收缩都挤出林微残存的惊惧,那针管的寒光几乎要刺破我的眼球。
他知道了。
周深知道了。
这四个字像冰锥,把我钉死在沙发上,血液瞬间冻僵,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他俯视我的眼神,不再是丈夫的关切,而是某种……洞悉一切的、冷静到残酷的审视。
“看来,”他低语,指尖隔衣料压着我的心脏,那里正为另一个女人的记忆而疯狂搏动,“她真的……留下了一点小礼物给你。”
礼物?
那是诅咒!
是濒死的尖叫和绝望的控诉!
我想尖叫,想推开他,想质问那只手是不是他的,那个男人是谁,林微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的气音。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那颗不属于我的心,在徒劳地、疯狂地试图撞出一条生路。
周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满意的神色,快得像是错觉。
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担忧体贴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低语和冰冷的审视只是我惊惧过度产生的幻觉。
“好了,没事了,肯定是太累了,又出现幻觉了。”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哄慰,“医生不是说过吗,术后有段时间是会这样的。
我们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伸手要来扶我。
我猛地一缩,后背狠狠撞在沙发靠背上,撞得生疼。
他的手顿在半空。
门外传来几声礼貌的敲门声,伴随着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周总?
需要帮忙吗?
宾客们……”周深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警告,有不耐,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过去开了门,用他那无懈可击的、温文尔雅的面具应对门外的人。
“没事,小念有点低血糖,吓到大家了。
宴会继续,我去安排车送她回家休息。”
他挡在门口,巧妙地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我瘫在沙发上,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喘息。
冷汗浸透了礼服的后背,冰冷黏腻。
林微的记忆碎片还在疯狂冲击我的大脑:画室里温暖的阳光,颜料的气味,那只温柔递来颜料盒的手,打开夹层,冰冷的针尖……还有角落里那个男人,抬起脸时,与记忆碎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