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听到身后传来李兰沙哑的哭喊：“姜杳！
你没心！
我们养了你十八年！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们养的，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现在，狗长大了，要开始讨债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囚禁我十八年的牢笼。
外面的阳光，真好。
我和沈辞走在别墅区的林荫道上，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
暖和，却不真实。
“都结束了。”
沈辞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没说话。
结束了吗？
对姜家来说，是的。
姜振海和李兰因为故意杀人、商业诈骗等罪名，被判无期徒刑。
姜氏集团彻底倒台，资产被拍卖，用来赔偿那些被他们害了的人。
而姜薇，她如我所愿，登上了那艘没有归期的“永恒宁静号”。
我偶尔会从沈辞给我看的视频里，看到她的“近况”。
船上的生活，确实如我所说，是顶级的。
顶级食物，顶级套房，顶级风景。
只是，她再也没有了自由。
每天，都有心理学家、行为分析师，轮流对她“访谈”。
他们引导她，一遍遍回忆她对我做的那些事。
从最初的不承认，到后来的崩溃，再到麻木。
她曾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镜头前被扒得干干净净。
那些视频，剪辑成一部叫《一个假名媛的诞生与陨落》的纪录片，在各大网站免费播放。
点击量，几亿。
弹幕里，有人骂她坏，有人说她可悲。
她成了全世界的笑话，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这，就是我为她精心准备的结局。
社会性死亡，永世不得翻身。
“在想什么？”
沈辞停下脚步，捧起我的脸，让我看他。
他眼睛很深，清晰映出我的模样。
“在想，我是不是很可怕？”
我轻声问。
把曾经的家人，亲手送进地狱。
这份狠绝，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沈辞却笑了。
他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可怕。”
他认真地说，“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受了太多委屈，终于懂得反抗的小姑娘。”
“江杳，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认识沈辞，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那天，姜薇又一次当着所有人面羞辱我，把我新买的白裙子泼上红酒。
我躲在宴会厅角落里，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