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地晃动着发出悦耳的响声,这表明大门开了,一定是他回来了,我忙放下手中正在记录的本子,跑出去迎接他。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领带已经被扯下来了,衬衣的两个扣子也被他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肌,那双狭长的眼睛斜睨过来,野性得令我的心“砰砰”直跳。
可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转过身去大步走向卧室,以前这个时候他总是亲昵地叫我“小白,过来,我醉了,扶我一下。”
然后装模作样东倒西歪地压到我身上来。
他的步子有点不稳,不知道喝了多少,他酒量很大,以前很少见他喝醉,可是最近他却常常醉成这个样子回来。
有点担心他,我跟进了卧室。
他在洗手间里干呕着,我走进去上下抚摸着他的背,想着这样他是不是会好受点,却被他一下打开,“滚!
你别想代替他,谁也别想!
他是唯一的,他是唯一的。”
他收回的手捶在洗手池上,紧紧地握着拳,而我被深深地刺痛了。
对啊,我还知道他以前有个初恋情人,那个人是他在学生时代的学长,他暗恋了他很久,终于没敢说出来,我知道那个人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席位置,那个位置是我永远也触摸不到的,而那个人,现在正是他的竞争对手。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的,因为我长得有点像那个人,所以他才对我一见钟情,我一直是那个人的代替品,我明白,与自己所爱的人针锋相对该有多痛苦。
所以不管他推开我几次,我都重新抱紧他,我只想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一直地陪着他,无论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清晨在我醒来之前他就走了,于是我又回到实验室,呆坐了一上午,什么进展也没有,最近因为察觉到他的变化,我跟着一天比一天不安,结果就弄到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想不出来,每天进入实验室只是例行公式,我有点怕,难道我要同时失去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创造力吗?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环顾四周,突然觉得冷清得可怕,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是什么呢,最近常有这种感觉,可那又是什么呢?
风铃又响了,我狂奔出实验室,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可怕的念头留在实验室里。
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