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哥就是太内向了,也不太懂这些场合的规矩。
这次项目出了点小意外,他也受了点惊吓,一直很自责。
不过没关系,哥,都过去了,以后慢慢学就好。”
句句都在坐实林默无能、胆小、不懂礼数、并且对项目事故负有责任。
人群中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
王美玲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国栋也觉得脸上无光,沉声道:“既然下来了,就好好跟你弟弟学学!
看看白白是怎么待人接物的!
别整天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巨大的羞辱感像潮水般将林淹没。
他站在璀璨的灯光下,却感觉比待在阴暗的客房时还要冰冷刺骨。
他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被迫接受所有人的指点和审判。
而林白,就站在他身边,扮演着完美无缺的受害者兼拯救者角色,享受着他的痛苦。
就在这时,林白似乎觉得火候还不够。
他拿起一杯香槟,塞到林默手里,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面向众人,声音高昂:“各位!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我提议,我们一起敬我哥哥一杯!
欢迎他回家!
也希望他能早日适应,放下包袱,向前看!”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目光聚焦在林默身上。
林白看着林默,眼神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命令,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催促:“哥,喝啊。
给大家个面子,也给爸妈和我……道个谢。”
道谢?
为他的栽赃?
为他的羞辱?
为他的掠夺?
林默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酒杯几乎要拿不稳。
体内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冲上头顶,那股微弱的力量再次开始疯狂冲击封印,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却依旧无法冲破。
他看着林白那伪善的脸,看着父母不耐烦的眼神,看着周围那些看客的表情……最终,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他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极其缓慢地、屈辱地,将酒杯凑到嘴边,沾了沾唇。
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仿佛喝下的不是酒,而是他破碎的尊严。
“好!”
林白满意地笑了,带头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嘲讽的目光。
宴会继续,音乐再次响起。
没有人再多看林默一眼。
他被彻底地遗忘在角落,像一块被使用完毕的抹布。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手中的酒杯几乎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