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但我得假装我有。
我得换个思路。
他不给我脑袋,是吧?
行。
我不要了。
但我得让他知道,他不给我脑袋,他要付出的代价,比给我脑袋,要大得多。
大到他承受不起。
我得给他找点事做。
找点让他头疼,让他心烦,让他焦头烂额的事。
我得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我刑天,不好过。
那你天帝,也别想睡个安稳觉。
那么,什么事,能让天帝最头疼呢?
我苦思冥想。
用我那不存在的大脑,飞速运转。
两天后,我想到了。
天帝,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权力,是地位,是他的统治。
他最怕的,是什么?
是动乱,是失控,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那我就,给他制造一场动乱。
一场席卷整个洪荒世界的舆论风暴。
我要把我的故事,编成评书,写成小说,画成连环画。
我要让三界之内,所有的生灵,都知道。
天帝,是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小人。
他砍了功臣的脑袋,还要拆功臣的房子。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刑天,是个受害者。
是个被无良老板,拖欠了一万年“脑袋”的悲惨员工。
我要搞臭他的名声。
我要动摇他的统治根基。
我要让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变成一个人人唾骂的狗贼。
对,就这么干!
想到这儿,我胸口的两颗眼珠子,都亮了。
这可比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说干就干。
我没有笔墨纸砚。
但我有斧子。
我也没有纸。
但我有山。
我拎起干戚,走遍了常羊山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最大的那面山壁上,用斧子,刻下了我的第一个作品。
标题叫——《我与天帝不得不说的那些年》。
内容嘛,就是我如何为天庭流血流汗,最后却被无情抛弃的血泪史。
当然,里面加了点艺术加工。
比如,我把我描绘成了一个深情款款,为了守护三界和平,不惜牺牲自己的悲情英雄。
把天帝,描绘成了一个嫉妒我功高盖主,用卑鄙手段陷害我的阴险小人。
我还特意加了一段,说当年我和西王母,有过一段纯洁的友谊。
天帝因为嫉妒,才对我痛下杀手。
这叫什么?
这叫蹭热点,拉同盟。
西王母在洪荒的人气,可比天帝高多了。
把她拉下水,我这故事,就更有看头了。
我花了七天七夜,才把这篇巨作完成。
整面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