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在经过贺兰辞身边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随后开始哭求:“儿子,儿子,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秦苍嫌弃的看了一眼永昌侯,随后手上用了点力,直接把人给拖走了,走之前还低声骂了一句:“第一次见老子求着儿子救命的!”
人被带走的时候,别院外已经挤满了人,许许多多人都看着永昌侯光着屁股被装进了押解车,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狼狈的,年岁几乎可以做他女儿的小姑娘。
易子川离开的时候,走到别院门口了,又停下了步伐,随后一脸惋惜的看先贺兰辞:“虽然本王不应该这般说,但还是觉得小侯爷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
贺兰辞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内里几乎已经咬碎了一口牙:“王爷慢走!”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易子川也不继续讨嫌,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随后转身离去。
贺兰辞看着易子川离开,正准备回去查查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官兵:“闲杂人等都出去,站在这里装什么深沉,我们要封条了!”
被官兵轰出来的贺兰辞站在别院门口,看着那扇大本被贴上大理寺的封条,几乎气疯:“回府!”
贺兰辞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凌厉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马车,冷声道:“那是什么人!”
“应该是附近经过过来看热闹的!”兰亭看了一眼,随后说道。
贺兰辞下意识的想要过去看看,但最终,还是在官兵的催促声中上车离去。
一直等到贺兰辞离开以后,躲在暗处的夏简兮才缓缓掀开车帘。
贺兰辞一如既往的警惕,明明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车马,可偏偏,他就是能够注意到这里,若不是夏简兮反应迅速,说不定,方才就被他瞧见了。
夏简兮透过窗户的边角,看着贺兰辞的马车越走越远,心中不由畅快。
夏简兮亲眼看着永昌侯就那么裸着身子被押上了囚车,就像是一条野狗,毫无人性,毫无尊严地被塞进了囚车。
她看着囚车一点一点远去,脑海里不禁浮起自己被丢在地窖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绝望到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她,就像一个没有理智的雌兽,赤裸着下半身,拼尽全力嘶吼,血肉混入泥水里,用牙齿咬断脐带,才将那个孩子带到人世间来。
可就是如此,整个永昌侯府的人,都在冷眼旁观,她甚至隔着地窖,听到永昌侯的讥笑:“这样了还能生孩子,跟母狗有什么区别!”
即便顶着那些人的讥讽,她也想要将自己的孩子紧紧的抱进怀里,哪怕只有一瞬,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贺兰辞也不允许她拥有,他夺走她拼命生下的孩子,然后将他的哭声彻底掐灭。
小小的身体,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温度。
“小姐?”时薇看着眼眶通红的夏简兮,低低地唤了一声。
夏简兮回过神来,缓缓放下帘子:“没什么,戏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贺兰辞回到永昌侯府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人火急火燎地来报:“小侯爷,司阁赌坊被大理寺的人给抄了!”
贺兰辞猛地回头,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账簿呢?账簿处理了吗?”
来人忙不迭地跪下,眼中满是惊恐:“大理寺的人来的时候一点风声都没有,赌坊的账簿还没处理,人就被抓起来了!”
贺兰辞当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安插在大理寺的人都死了吗?”
来禀报的人听到贺兰辞说这话,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他们,他们……”
“有屁快放!”贺兰辞气得直接拿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
“大理寺这次动手,根本没有知会任何人,我们的人知道的时候,想要来报信,人还没出来,就被早早守在那里的人抓住了!”禀报的人,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声音都快比得上蚊子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