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懂雕工?”
“懂!
我懂!”
李老壶激动得抓住他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却很温暖,“我叫李老壶,是做古雕修复的,您刻的这些技法,现在全国能掌握的不超过三个人,您……您怎么会这些?”
“这些都是基本功啊。”
赵景之皱着眉,觉得这老头有点奇怪,“我十岁学‘双钩刻’,十二岁练‘透雕叠刻’,十五岁就能独立雕官窑屏风了,师傅还说我进步慢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小王差点把手里的木雕掉在地上。
十岁学“双钩刻”?
十五岁雕官窑屏风?
这哪是六岁小孩说的话?
“小满!
你在跟谁说话呢?”
一个男人快步走过来,抱起赵景之,警惕地看着李老壶,“请问您是?”
“我是市博物馆的李老壶,想跟您聊聊小满的事。”
李老壶赶紧站起来,递上自己的名片,“您家小满在雕刻上很有天赋,尤其是古代的雕刻技法,他掌握得非常熟练。”
男人叫林建国,是个程序员,平时忙得脚不沾地,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儿子“有雕刻天赋”。
他笑着摇了摇头:“李老师,您太客气了,小满就是瞎刻着玩,哪懂什么古代技法啊。”
“不是瞎刻!”
赵景之着急地拍了拍林建国的肩膀,指着小王手里的木雕,“那个木雕是假的,衣纹是‘单线刻’,但刻得太硬,没有‘流水纹’的软劲,佛的衣褶转角处没留‘气口’,是现代仿品,最多二十年。”
小王的脸“唰”地白了。
那尊“明代黄杨木雕佛”是他花六十万收的,一直宝贝得藏在保险柜里,今天被师傅硬拉着带来,没成想刚露面就被戳穿。
他赶紧把木雕递过去,结结巴巴地说:“小、小满,你再看看?
这可是明代的……”赵景之接过木雕,小手指在衣纹上摸了摸,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老黄杨木会有‘沉水香’,这个只有木头味,还掺了蜡,是为了仿老木的光泽。
还有衣纹的‘单线刻’,明代工匠刻的时候会‘留刀’,就是每一刀末尾会轻一点,你看这个,每刀都一样深,是机器刻的底子,再手工修的边。”
李老壶赶紧拿过木雕,用放大镜一看,衣纹转角处果然没有“气口”,木头缝里还藏着蜡渍——赵景之说的全对!
他猛地抓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