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毛的死猪一样。
然后昏昏欲睡地躺在搓澡床上,接受另一个陌生人的全身触摸,像是死猪等着屠夫开膛破肚……丁开也知道自己有点神经质,即便是害怕,他也不能不洗澡,每周他都会硬着头皮去一次澡堂子。
在丁家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家,叫“清水大池子”。
澡堂子的门脸上有一个宽大的牌匾,除了“清水大池子”这几个字外,还有一个笑容甜美的比基尼女郎坐在里面的海滩上,一年四季地冲着外面的人笑。
她是个外国女人,丁开没有女朋友,他很喜欢这张笑脸,既亲切又迷人。
这天是星期一。
下午的时候,浴室里还像往常一样雾气笼罩,但客人很少,只有丁开一个人在洗。
一般在周一的下午,洗澡的人都不会太多。
浴室里除了丁开还有两个搓澡工坐在搓澡床上玩扑克。
两个搓澡工都很瘦,并且脸色苍白,白得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那是常年窝在浴室里不见阳光的结果。
丁开想,如果他俩一动不动地站在圈店里,那简直是两个逼真的纸人。
大池子里冒着浓的水蒸气,像原本就昏暗的浴室里更加一丝神秘。
丁开冲了一会儿淋浴,今天没有其他客人,丁开的恐惧感小了很多,他破天荒地想泡澡。
他来到大池子旁,伸手试了试水温,大池子里刚刚加热,太烫了,下不去。
他又走进桑拿房里,用湿毛巾捂住嘴和鼻子,以便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木椅子上。
桑拿室里干热干热的,像一个巨型的微波炉,丁开还没蒸出汗就已经热得喘不上气来。
他退出了桑拿房,皱着眉头又回到淋浴头下,冲了几下还是热得难受。
他看了看墙上的温度计,是个坏的,里面根本没有水银。
他感觉今天的浴室里热得有点不对劲。
大池子是在浴室的最里面,外面是淋浴区,墙上挂着几个被人扭得奇形怪状的淋浴喷头,两张搓澡床则是在大池子与淋浴区之间的地方。
丁开洗得差不多了,他最后打了一遍香皂沫。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老头,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衣服。
丁开看见这个老头满头白发,驼着背,猫着腰,特别缓慢地往里走。
如果在别的公共场合,这老头再普通不过了,但在澡堂子里穿着衣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