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牌號,開門的是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妻。
他們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叫我“晚晚”,說我長高了,變漂亮了。
他們拿出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和我交流童年趣事。
每一個細節都嚴絲合縫。
毫無破綻。
但我卻覺得無比恐懼。
這像是一個被精心構築的世界,我就是那個被困在里面的囚徒。
仿佛我過去二十二年的記憶,都是被人憑空植入的。
只有陳默,和我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是真實的。
我失魂落魄地告別那對“父母”,走在古鎮的青石板路上。
經過鎮上唯一一家小醫院時,我停下了腳步。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進去。
我掛了個號,說我最近總是頭疼,想做個腦部檢查。
醫生給我開了單子。
去做CT的路上,我經過一間辦公室。
門虛掩著,里面兩個醫生在聊天。
“哎,你說三年前轉走的那個病人,後來怎麼樣了?
當時傷得可真重,尤其是頭部……哪個?
哦……車禍那個?
好像姓林?
記不清了。
能轉去大城市醫院,應該能好吧。”
我的血一瞬間沖到了頭頂,又迅速褪去,凍成了冰。
車禍?
頭部重傷?
姓林?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零碎的畫面猛地炸開在我的腦海里。
刺眼的車燈。
劇烈的撞擊。
玻璃破碎的聲音。
還有一個男人嘶啞絕望的呼喊聲。
“晚晚——!”
我抱住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是他。
是陳默的聲音。
“小姐?
小姐你沒事吧?”
有護士跑過來扶我。
我抓住她的袖子,臉色慘白,語無倫次:“三年前……有沒有……車禍……轉院……”護士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連忙說:“我不清楚啊,我是新來的……你等等,我去叫主任!”
我掙扎著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沖出了醫院。
我漫無目的地跑,直到精疲力盡。
我坐在河邊的台階上,看着沉下去的夕陽,渾身發冷。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一條縫,更多的潮水便洶湧而來。
我想起來了。
我不是什麼小镇姑娘林晚。
我是陳默的妻子,林晚。
三年前,我們爆發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因為他又一次忘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因為我無意中得知,他當初娶我,是因為和他家族對立的爺爺喜歡我,认为我八字好能助他事業。
他為了獲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