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畏惧用药过轻承担不起责任,才一直不敢冒险。
皇帝闭着眼,似乎在消化我的话。
良久,他睁开眼,看向为首的太医令:“张院判……她所言……可有道理?”
那须发皆白的老太医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陛下!
老臣……老臣惶恐!
韩姑娘所言……字字珠玑!
切中要害!
老臣等……囿于成规,畏首畏尾,险些……铸成大错啊!”
说着,竟老泪纵横。
皇帝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仿佛带着积郁多年的燥热。
他再看向我时,眼神已完全不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
“韩灼华……”他声音依旧虚弱,却多了几分生气,“你……又救了朕一次。”
一个月后。
皇帝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虚火渐平,胃口渐开,夜里也能安睡几个时辰了。
太医院在我的“清补平调”思路下,结合他们的经验,开出了更精妙的方子。
御书房。
皇帝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清瘦,但眼神清亮有神。
他坐在书案后,看着下方站着的我。
“韩灼华,你想要什么?”
他问得很直接,“高官厚禄?
金银珠宝?
还是……让韩家付出代价?
或者,朕可以恢复你‘韩家大小姐’的身份?”
我摇摇头,很平静:“陛下,民女什么都不要。”
皇帝挑眉,有些意外。
“民女只想回去,继续开我的包子铺。”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坦荡,“那才是民女凭自己本事吃饭的地方。
干净,踏实。
至于韩家……”我笑了笑,“那是苏贵妃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姓韩,但我的家,在我自己手里。”
皇帝沉默地看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叹。
良久,他忽然笑了,笑容很淡,却很真实。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他提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
然后,他将那张纸递给了旁边侍立的老太监。
“传朕口谕,”皇帝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韩氏灼华,于朕有双重大恩。
特许其‘韩记包子铺’,为‘天下第一包’。
另,赐黄金百两,助其经营。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干扰其营生。”
老太监恭敬接过那张纸,双手捧到我面前。
我一看,纸上赫然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