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力气了?”
这话像颗炸雷,众人纷纷起身,却一个个晃着身子栽倒,有的扶着桌角想撑起来,手指却软得连木桌都抓不住。
成王也惊了,刚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骤变:“我的头……怎么这么晕?”
我站在廊柱阴影里,看着他们挣扎的模样。
嘴角勾起冷笑,磨碎的软骨草粉,无色无味,半个时辰后发作,先让人头晕目眩,再软了筋骨。
任你是王侯将相,也站不稳半步。
“王爷!
东边也有火!”
心腹仆人尖叫着指向东侧,那里的回廊已被火光吞没,火星子窜上廊檐的琉璃瓦,噼啪作响。
前后左右全是火,通红的火舌像无数只手,抓着王府的梁柱、门窗,把整个宴厅围成了铁桶。
浓烟越来越浓,呛得人眼泪直流。
王妃被丫鬟扶着,却连站都站不稳,她平日保养得宜的手此刻抖得像筛糠,指甲深深掐进丫鬟的胳膊:“快……快扶我出去!”
可丫鬟也软了腿,两人一起跌在地上,王妃的织金衣裙下摆被火星子燎到,瞬间烧起一小片。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在火里挣扎。
想起十年前姐姐被塞进轿子里的模样。
那时姐姐是不是也是这样,在黑暗里挣扎,却连求救的声音都传不出去?
(十四)“姐姐,你看,”我在心里默念,“烧得真干净。”
“姐姐,我们回家了。”
我把帕子叠好,塞进怀里,转身走出角门。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亮,映得半边天都红了,像极了那年姐姐坐的枣红轿子,却比那轿子更暖,更干净。
它烧尽了朱门里的肮脏,也烧尽了我这么多年的恨。
后来,我找到姐姐的埋骨处。
我没掉眼泪,只小心翼翼拢了半捧土,裹进粗布巾里,像揣着最后一点过去的念想,转身踏上了南下的船。
后来在江南扎了根,开了家小食肆。
天刚亮,灶上的粥就熬出了绵密的香,我裹着素色头巾,端着热乎的菜碟穿梭在桌间。
听客人们说巷口的梅开了,说河上的画舫又来了,日子像灶里的火,温吞又踏实。
这天午后,门口来了个说书人,敲着醒木问要不要听段新鲜的。
有客人起哄应了,他便拍着醒木开口:“话说那京城成王府,主子们向来品行不端,害了多少无辜性命——谁料上月天降大火,一整晚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