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家的列祖列宗!
念安是顾家的子孙,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
他拿起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对着牌位躬身:“沈氏不肖子孙顾晏廷,告慰列祖列宗。
念祖已平安周岁,长孙念安顽劣体弱,福薄缘浅,未能存世。
然其生于顾家,死亦当为顾家之鬼,护佑顾家香火绵延。”
他放下香,转身面对沈微,眼神冰冷:“沈微,你看清楚了。
念安此生最大的用处,就是护着念祖长大,全我顾家大义。
从今日起,他与你,尘缘已断。”
沈微趴在冰冷的青砖上,手腕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像被冻住了一样,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她抬起头,看着顾晏廷那张冷漠的脸,突然轻声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顾晏廷皱眉:“你笑什么?”
沈微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牌位,最后落在顾晏廷脸上:“顾晏廷,你真以为,念安是你的儿子?”
顾晏廷一愣,随即怒道:“沈微!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
沈微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你仔细想想,念安出生那天,你在哪里?”
顾晏廷的脸色瞬间变了。
念安是早产的,比预产期早了整整一个月。
那天顾晏廷正在西院陪着柳玉容——柳玉容说自己心口疼,太医守了整整一夜。
沈微疼得在产房里打滚时,听到的却是西院传来的、柳玉容娇柔的笑声。
“你……”顾晏廷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微转过身,一步步往祠堂外走,“只是觉得,你今日这番话,说得太早了。
顾家的香火,到底能不能续上,还不一定呢。”
她的背影挺直,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生长的梅。
顾晏廷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脊椎,直抵心口。
他想喊住她,想问清楚那句话的意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玉容端着参汤站在祠堂门口,脸色苍白。
刚才沈微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顾晏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顾晏廷阴沉的眼神吓退了。
“王爷……”她嗫嚅着。
“滚。”
顾晏廷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