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切都结束了。
两个家丁拖着沈宴，像拖着一袋破麻袋，往府门外走去。
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我终于敢回头了。
我只看到一个被血染红的背影，和两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腿。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那一刻，我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那道血痕，被一起拖走了。
4沈宴被扔出去了。
侯府的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风雪，也隔绝了他的一切。
我像是打了一场大仗，浑身虚脱。
绿珠扶着我回到暖阁，又是给我倒热茶，又是给我捶背，殷勤备至。
“小姐，总算把那个恶人赶走了。”
她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后您就安全了。”
我点点头，却笑不出来。
沈宴最后那句“你会后悔的”，像个魔咒，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
我端起茶杯，想喝口水压压惊，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小姐，您怎么了？
是不是吓到了？”
绿珠关切地问。
“没事。”
我放下茶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只是……有点累了。”
我真的累了吗？
不，我是在后怕。
我怕的不是父亲的责罚，而是沈宴那双眼睛，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盛满绝望的眼睛。
我烦躁地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
绿珠乖巧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我做错了吗？
没有。
绿珠受了委屈，我为她出头，天经地义。
沈宴冒犯在先，我惩罚他，理所当然。
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乱？
我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目光无意间扫过桌上的一个锦盒。
那里面放着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在最底层，翻出了一枚小小的、用最普通的桃木雕刻的兔子。
雕工很粗糙，兔子的一只耳朵还有点歪，看起来憨憨的。
这是我上个月生辰时，沈宴送的。
他说，他没钱买贵重的礼物，看我喜欢兔子，就自己雕了一个，祝我平安喜乐。
我当时还嫌弃它丑，随手就扔进了这个盒子里。
可现在，我看着这只丑兔子，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个会花心思为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主子雕刻礼物的人，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