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稳住心神,恭敬地回答:“晚辈对生命规则心向往之,渴望领悟生命规则之玄奥,特来恳请大祭司指点迷津。”
“生命规则……”大祭司轻轻重复了一句,洛兰,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本是修行雷系法则,后向突厉雷学习毁灭之道。雷与毁灭本就相伴相生,可生命…并没有那么简单。”
洛兰沉默片刻,说道:“晚辈也不知自己是否有修行生命规则的天赋,但还是想尝试努力一番,若无所得,亦无憾矣。”
大祭司静静地听着。
良久,大祭司才缓缓开口:“领悟生命规则,并非学习魔法咒语。它需要极致的耐心、对自然万物的感悟,以及一颗纯净而坚韧的心。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需要通过我的考验。”
“请大祭司示下。”洛兰心中升起希望。
“看到这片庭院了吗?”大祭司轻声道,“这里有三千七百四十九种植物,来自玉兰大陆各处,甚至还有一些是我在一处神秘之地所得。它们形态、习性、生命脉络皆不相同。你的考验就是,在不使用任何斗气、魔法力量,仅凭你的感知和双手的情况下,照料它们三年。
感受它们的呼吸,倾听它们的需求,理解它们生命的韵律。三年后,若你能得到它们的认可,我便认可你的资格,传你生命规则入门之道。”
不用力量,仅凭感知和双手,照料近四千种奇异植物三年?这考验听起来简单,实则极其艰难,是对心性、耐心和感悟力的极致考验。
洛兰没有丝毫犹豫,郑重应下:“晚辈接受考验。”
于是,洛兰在生命神殿的这座庭院中住了下来。雷则被允许在神殿周边的山脉中自由活动。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 洛兰褪去了圣域极限强者的所有光环,像一个最普通的园丁,每天用手触摸土壤,感受湿度;用眼睛观察叶片,判断健康;用耳朵倾听风吹过花草的声音;用心去感悟每一株植物细微的生命波动。
他需要记住每一种植物的独特习性:哪些喜阳,哪些耐阴,哪些需水多,哪些怕潮湿……他不能动用一丝力量去催生或治疗,只能通过松土、浇水、修剪、引光等最原始的方式去呵护。一开始,难免手忙脚乱,甚至因为判断失误导致几株植物萎靡。但他心性坚韧,从不气馁,仔细反思,不断调整。
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沉浸进去。他“听”到了幼苗破土而出的渴望,“感受”到花朵绽放时的喜悦,“理解”了老叶枯黄凋零的宁静。他开始明白,生命并非只有蓬勃生长,也包括衰败与轮回,一切都是自然之道的一部分。他那颗因常年杀戮而略显冷硬的心,在日复一日的滋养中,变得越发柔软而充盈,对生命的感知也越发敏锐细腻。
西里安公爵曾来看过他一次,见到外孙像个农夫一样忙碌,却眼神明亮,气息越发深邃内敛,不由得欣慰点头,悄然离去。
三年时间,对圣域强者而言转瞬即逝。 当约定的期限到来时,大祭司再次悄然出现在庭院中。 此时的庭院,百花盛开,繁茂无比,所有植物都充满了勃勃生机,比之三年前更加璀璨。更奇特的是,这些植物似乎都隐隐围绕着洛兰,仿佛他是它们中的一份子,散发着和谐自然的气息。洛兰正闭目坐在庭院中央,手中托着一枚枯黄的种子,在他的掌心,那种子竟缓缓抽出一点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