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离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谢婉凝猛地回头,见萧砚之倚在门框上,神色发紧。
“只是话本里的故事。”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却只是化为淡淡一句,“都过去了。”
萧砚之松了口气:“我今日来是有事要说,算命先生称你这淑芳阁风水好,适合女子生养,婉凝,你搬出去吧。”
小果看不过去,忍不住说:“将军,您太偏心青芜小姐了。”
谢婉凝制止她说下去,低低答了声:“好。”
萧砚之柔声细语道:“等青芜生下孩子,我再给你更好的。”
三年前,她刚嫁进萧府,萧砚之怕她住不惯,便为她打造了淑芳阁,一砖一瓦,都是萧砚之亲眼盯着下人修缮而成。
他那时说:“我的夫人,自然样样都要是最好的。”
谢婉凝苦涩一笑:“不用了,给我几天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了,急着搬。”他招了招手。
屋外等待已久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将谢青芜的东西搬进来,谢婉凝这才明白他早有准备,只是来通知一声。
谢青芜被搀扶着进来:“妹妹,母亲给了我好几箱千年人参、冬虫夏草、鹿茸,你要不要拿点走?”
谢婉凝不想理会,她将画像从墙上取下,什么都可以不要,唯有这幅画她要仔细珍藏。
谢青芜眼底闪过不悦,故意撞了她一下。
她一不留神,膝盖一软,朝着地上还在燃烧的火盆倒去,她右手按进滚烫的炭火,忍不住发出惨烈的尖叫:“啊!”
正在指挥下人做事的萧砚之连忙跑过来,将她拉起:“婉凝,你没事吧?”
谢婉凝推开他,不怕烫似的去火盆里捡:“我的画!”
可画像依旧被烧了一半。
她怒急攻心,猛地扇了谢青芜一巴掌:“你故意的!你明知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张画像!”
“谢婉凝,你做什么!”
萧砚之本能地将她往后一推。
谢婉凝往后倒去,额头撞到桌角,瞬间传来刺痛,手一摸,温热的血已顺着眉骨往下淌。
萧砚之眼底闪过愧疚,正要上前拉她,谢青芜突然喊:“我的脸好痛,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他脚步一顿,打横抱起谢青芜:“我带你去看大夫。”
谢婉凝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兀地笑了,眼睛被血雾糊住一只,看起来阴森恐怖。
伤口疼,可远远不及心里的一半。
当晚,萧砚之难得来了谢婉凝房中,轻轻抚过她头上的伤:“婉凝,对不起,我今天是一时着急,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房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