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继续喝粥。
我没有说谎,我心想,今天之后,一切确实会“很好”。
出门前,我借口要找一份旧试卷,进了储藏室。
父亲的工具箱还在原处,我打开它,取出那把美工刀。
刀柄冰凉地贴着我的掌心,我轻轻推出一小段刀片,银亮的光芒在昏暗的储藏室里微微闪烁。
“小明,还不走吗?”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
我应道,迅速将美工刀塞进书包最内侧的夹层,拉好拉链。
走出家门时,我感觉书包比平时重了些,那重量不仅来自书本,更来自那个决定。
去学校的路上,我注意到街角那株野花开得正盛,注意到天空云层的形状,注意到路边咖啡馆飘出的香气。
感官似乎变得异常敏锐,仿佛这是最后一次感受这个世界。
在校门口,我看见了王烁一行人。
他们正聚在一起说笑,赵强夸张地比划着什么,引得其他人哄笑。
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低头加快脚步,而是保持平稳的速度,甚至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从他们身上扫过。
王烁注意到了我,挑眉露出惯常的讥笑表情,但我的毫无反应似乎让他有些意外。
往常我会躲避视线,显露出恐惧,那是他们这些霸凌者乐趣的一部分。
但今天,我只是平静地走过,像是路过一堆无关紧要的石头。
“喂,老实蛋!”
孙宇喊了一声。
我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聋了是吧?”
赵强的声音传来,带着被无视的恼怒。
我仍然没有反应,径直走进了教学楼。
一整天,我表现得异常平常。
按时交作业,课堂上偶尔举手回答问题,午餐时安静地吃完自己带的便当。
没有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同,除了陈静。
数学课上,她回头传试卷时,与我的目光短暂相接。
她迅速转回头,但几秒钟后,又再次回头瞥了我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课间,我在走廊上又遇到她,这次陈静似乎犹豫了一下,脚步慢下来,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我注意到她的犹豫,但这已经不再重要。
旁观者的沉默或犹豫、同情或冷漠,在今天之后都将失去意义。
体育课是下午最后一节。
全班同学向操场走去时,我借口肚子不舒服,向老师请求去医务室。
体育老师打量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