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人。
宁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知道桑桑说的是对的。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能从任何绝境中走出活下去。
就像从前一样。
就像永远一样。
夜还很长,但火燃烧着,温暖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火光在桑桑眼底跳动,将她平日里总是低垂的眼睫染上一层暖色。
她添柴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这片雪原中难得的安宁。
宁缺靠在洞壁上,能清晰听见柴火噼啪作响和洞外风掠过山隙的呜咽。
“少爷再喝点水。”
桑桑将温热的瓦罐递到他嘴边,水里煮化了随身带的姜糖,带着一丝辛辣的甜味。
宁缺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滑入胃中,稍稍驱散了四肢百骸里的寒气。
他的目光落在桑桑被冻得通红的耳廓上,那里有一道细小的旧疤,是很多年前在岷山为了捡一个冻硬的馍馍被野狗抓伤的。
那时她瘦得像根芦苇,却总能把找到的吃食先塞给他。
“你的手也伤了。”
宁缺忽然说。
他看见桑桑右手虎口处有新鲜的血痕,想必是之前匆忙生火时被柴枝划破的。
桑桑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摇摇头:“小口子,不碍事。”
宁缺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胸口断裂的肋骨随着咳嗽剧痛难忍,他弓起身子,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桑桑立刻靠过来,一只手稳稳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背。
她的动作很熟练,仿佛这些年已经做过无数次。
等到咳嗽稍平,她又从包袱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深褐色的药丸。
“陈皮和老参炼的顺气丸,”她低声解释,“上次从书院药房拿的。”
宁缺咽下药丸,靠在洞壁上喘息。
洞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柴火燃烧的细响和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这种过分的寂静反而让人不安。
桑桑忽然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眼神倏然锐利起来。
宁缺立刻屏息凝神。
他受伤后感知迟钝了许多,但依然能感觉到——有一种极细微的震动正透过地面传来。
马蹄声。
很多马蹄声,正在朝这个方向逼近。
桑桑迅速踩熄火堆,动作快得几乎带起残影。
黑暗瞬间吞没了狭小的空间,只有洞口缝隙透进一点雪地反射的惨白微光。
她无声地挪到洞口,透过枯枝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