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摆摆手,努力想对我笑,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抽搐。
这一夜,小宝烧得说胡话,我妈咳得整宿没停。
我守着他们,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翻江倒海,全是恨!
恨周浩那个披着人皮的狼!
恨我自己瞎了眼!
恨这老天爷不长眼!
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
小宝的烧退了点,但小脸还是苍白。
我把他托付给我妈,叮嘱她千万别出门。
我妈拉着我的手,枯瘦的手冰凉,“薇薇…苦了你了…小心点…”我得活下去,得还债,得养家。
我冲进寒风里,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活干。
刷盘子、扫地、端菜…只要能赚钱,脏活累活我都干。
最后,在一家油腻腻的小饭馆,老板看我手脚麻利,答应让我在后厨刷盘子洗碗,一天给八十块。
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冲着,我的手泡在满是油污的脏水里,很快冻得通红,裂开一道道血口子,钻心地疼。
堆积如山的碗碟似乎永远也洗不完。
中午最忙的时候,老板的吼声、厨子的叫骂声、碗碟的碰撞声,吵得我脑袋嗡嗡响。
我咬着牙不停地刷,手指的伤口被脏水一泡,疼得我额头冒冷汗。
到了晚上,我还不能歇。
我又跑去一个昏暗的小裁缝铺,接了点缝补衣服的零活。
昏黄的灯光下,我眯着眼睛穿针引线,给人家缝裤脚、补破洞。
针尖好几次扎进我红肿的手指,血珠冒出来,我舔掉,继续缝。
眼睛又酸又涩,看东西都模糊了。
就为了多挣那十几二十块钱。
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出租屋,天已经黑透了。
推开门,一股更浓重的药味和寒意扑面而来。
小宝缩在床角,小小的身体裹着薄被,还在发抖。
我妈靠在床头,脸色灰败,看见我回来,想强撑着坐起来,却引来一阵更剧烈的咳嗽。
“妈!”
我扑过去,看到她捂嘴的旧手帕上,赫然有一抹刺眼的暗红!
“没…没事…”她慌忙把手帕藏到身后,声音虚弱得像游丝,“薇薇…累坏了吧…锅里…给你留了半个馒头…”我冲到那个冰冷的、只有一个灶眼的小煤炉旁,掀开锅盖。
锅里躺着半个硬邦邦的馒头,早就凉透了。
这就是我的晚饭?
我看着我妈咳血都舍不得吃药,看着小宝饿得发抖,而我累死累活一天,就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