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眼中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照片背面用眼线笔写着日期——去年高考前一周。
有什么东西从照片背面滑落。
那是一截小指指甲,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牙齿咬下来的。
我的胃部突然痉挛,想起陈雨右手小指永远贴着创可贴的习惯。
“啃指甲而已。”
她总是满不在乎地说,但指甲根部总有可疑的暗红色痂皮。
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墙纸上的眼睛全部睁开了,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梳妆台的木质纹理中浮现出无数张嘴巴,正无声地开合。
我跌跌撞撞退到衣柜前,柜门突然自动打开,陈雨的校服外套赫然挂在一堆我的衣服中间。
袖口有干涸的血迹。
当我触碰那件外套时,整个衣柜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
衣架在粘稠的血浆中摇晃,发出风铃般的声响。
最深处挂着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陈雨的学生证。
“唉,”镜中的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这次穿着陈雨的校服裙,“我现在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她的目光还是如此温柔,看着镜面上残留的血迹。
“明明我已经帮她处理好了人际关系,也提高了她的成绩,不是吗?”
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陈雨的身影:她蜷缩在这个房间的角落,疯狂地用指甲抓挠镜面,直到十指血肉模糊。
“她是还放不下那个事吗,”她的声音突然变成陈雨的烟嗓,“你不要怪我,我只是累了。”
镜子里的影像继续变化:陈雨吞下一整瓶药片,身体像坏掉的木偶般抽搐;而镜外的陈雨温柔的看着这一切,叹息一声,推开了房门。
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陈雨母亲发来信息:“小雨,今年清明要回来扫墓吗?”
配图是墓碑照片,死亡日期正是高考前三天。
墙角的阴影突然痉挛般抽搐起来,渐渐凝成陈雨临终时的轮廓。
那道虚影向我探出手,掌心静静卧着一把锈迹斑驳的指甲刀——刀尖还凝着黑褐色的血痂。
就在我触碰到它的瞬间,四周墙纸突然发出撕裂般的哀鸣,纷纷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些刻痕深得可怕,像是要把整面墙的钢筋都抠出来。
她明明总在笑啊...指甲刀在掌心泛起寒意。
我突然想起高二那年传遍全校的谣言,她当时不是笑着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