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笑容如窗外皎洁的月光,带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王兄,你说,这般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日子,比起在江家那等虎狼之地,日日如履薄冰,仰人鼻息,何止胜过百倍?千倍?‘赘婿’,又有何不可?”
江云的话语中充满了真实的满足感和解脱感。
他描述的唐家生活:那份难得的尊重、那份宝贵的自由、那份发自内心的宁静与舒展,与他谈及江家时字里行间透出的冰冷、压抑和绝望,形成了极其鲜明、令人震撼的对比。
王世文彻底愣住了,久久无言。
他出身顶级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他所理解的“逆境”或许只是仕途的些许不顺。
他从未真正体会过一个庶子在等级森严的家族中挣扎求存的艰辛与绝望,更无法想象一个拥有如此惊世才华的人,竟会被血脉至亲如此践踏、利用、弃如敝履。
他不知道的是,在江家父子眼中,江云就是个废物。
“原来如此……”良久的沉默后,王世文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震惊与复杂情绪尽数吐出。
他再次抬起头时,看向江云的眼神已彻底改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敬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他郑重地为自己和江云重新斟满酒杯,双手捧起,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世文浅薄了!未曾想太白兄竟有如此坎坷过往,更未曾想兄台能于那般绝境之中,不仅保全本心才情不灭,更能另辟蹊径,寻得这一方自在天地,活出如此通透豁达的境界!”
“这份心性之坚韧,这份处世之洒脱,世文……五体投地!这杯酒,”他目光灼灼,语气铿锵,“敬兄台的不屈与真性情!也敬兄台如今这‘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干!”
“哈哈,好!王兄此言,深得我心!当浮一大白!干杯!”江云心中畅快,朗声大笑,举杯与王世文重重一碰。
窗外,姑苏城的夜色愈发温柔,灯火倒映在河水中,碎成流动的点点碎金。
雅间内,酒香更浓,话题也从沉重的前尘往事转向了轻松的诗画品评、江湖趣闻和姑苏风物。王世文对江云的称呼,也从客气的“太白兄”,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亲近随意的“江兄”。
夜渐深,酒意更酣。最终,不胜酒力的江云是被王世文唤来的健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坐上了王家那辆华贵的马车,一路护送回了唐府。
唐府大门外。
江云是被王家的健仆半扶半架地送回来的,浑身酒气冲天,脚步虚浮,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王兄……好酒……再来……”。
唐府的下人接过江云,便将其带到了唐清婉所居的小院。
夜色已深,月华如水。
唐清婉见江云喝得烂醉,派了贴身丫鬟小青前来照应。
小青看着醉得人事不省的江云,秀气的眉头微蹙,嫌弃地掩了掩鼻子,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的江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打来温水,拧了帕子,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替江云擦拭脸上、颈间的汗渍和酒气。
指尖偶尔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小青的脸颊也不禁微微发热。
解开他腰间繁琐的玉带和外袍时,更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不可避免地有了些肢体接触。
江云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人伺候,无意识地哼唧了两声,竟还下意识地往小青手边蹭了蹭,吓得小青像被烫到般缩回了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小说《穿成赘婿被全族嘲讽,结果资产暴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