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姐姐,你今天脸色好差,很难受吗?”
年茂深也一齐看来,陈荷额间覆盖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冲着年茂深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没事。”
年茂深眼中布满了心疼,他递过水囊,“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
“我无事,还是快些赶路要紧。”她只要一想到高长忱可能已经知道她逃掉的事情...不!他不会知道!他在祭祖!不敬祖宗,他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还有四个时辰,天黑之前就可以到了,我在苏州置办了一处小院子...”
陈荷想着想着思绪就又飘远了,眼神渐渐没了焦距,年茂深眼中更加心疼,那天...陈荷分明是被捆绑的!她一定受了非常大的委屈...
想着想着,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他不愿在陈荷面前表现地脆弱,起身假装去车上拿东西,却狠狠地深呼吸了数下,强硬地压下了喉头的酸意。
王车夫转过头,看着年茂深瘦削的背影,狠狠地咬下一口博饼,随即一边起身,一边将剩下的饼子塞进衣领中。
只瞬息间,他如饿狼般,扑至年茂深的背后,一手反掐住他的喉咙,一手制住了他的双手。
陈荷回了神,“你干嘛!!你!这里是官道!难道你要行凶吗?!”
月牙儿道:“快放开他!”
这车夫观察他们很久了,两个年轻的小娘子,一个瞧着不太能打的小郎君,车上却装了许多的财物。
他眼中闪过贪婪的凶光,虎口狠狠地用力往下掐,年茂深的喉管猛的受到重创,吸入的气体里带了很多的血气,却咬着牙,硬是连个闷哼也没传出。
“别,别伤害他!”
陈荷起身后向着年茂深靠近的步伐停顿了下来,她双眼中不停地有泪珠滚落。
“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
王车夫手臂上的肌肉虬结隆起,把衣裳都撑出了弧度。
“好,我们给你。”
陈荷把头上的两根银簪扯下,扔到面前的地上,月牙儿有些后悔,早知外面这么危险,倒不如直接回爹娘身边去,她也跟着,把怀里积攒的铜板簪子扔了出来。
年茂深被掐地满脸通红,眼中赤色明显,显然是喘不上气来了。
“我们的钱都在这儿了,你快松手,别掐了!”
那汉子闻言,果真松了手劲,陈荷见了心中稍定,看来他不会害人性命。
“好汉,放了他吧!我们绝不报官,只要你放他一条命。”
王深明显还在纠结,闻言,心中一思虑,便也有了答案,他伸手,在年茂深囊中乱搜一气,连暗囊中的东西也俱找了出来。
“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我放到马车上去!”王深挟持着年茂深,侧身让出了靠近马车的通道。
陈荷与月牙儿无法,只得一边避着他一边捡起地上的东西,全部放进了马车之中。
见状,王深把年茂深用力向前一推,把他推地在二人面前摔倒。
再翻身上马,留下一句,“世道艰难,三位不要怪我,王某也是不得已,多谢了!”
扔下两个水囊在地上,便打马扬尘而去。
...
王深的鞭子不停地就往马儿臀上抽,马儿食饱力足,加之车上少了三个人,一眨眼,就跑了老远了。
跑着跑着,远远地就见到远处黄沙漫天,远远见得,全是膘肥体壮的好马,想来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吧。
他立刻停了鞭子,调整方向,想着避开他们。
谁知,对面也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