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起在餐厅吃饭时,顾晏辰偶尔会聊起些轻松的话题,比如“今天看到一家不错的日料店,周末可以一起去”,苏漾大多会找借口推脱:“周末要去工厂盯生产,下次吧。”
她知道这样的拒绝会让顾晏辰失落,但她不能给太多回应。
一旦模糊了界限,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只有偶尔窝在沙发上看行业报告时,顾晏辰会不自觉地靠近些。
比如她指着报告里的数据问“这个增长率是不是有点虚高”,他会凑过来一起看,肩膀偶尔碰到她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有次他看得认真,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苏漾立刻收回手,假装翻页掩饰尴尬,顾晏辰也没再继续,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回报告上,声音轻了些:
“这个数据确实要再核实,我让风控部门帮你查下源头。”
苏漾心里清楚,顾晏辰在克制。
他眼底的在意不是假的,可他没强迫过她,甚至在她一次次把话题拉回工作时,还会主动提供更多资源。
就像上次,她随口提了句“投资机构那边好像对我们的现金流有点顾虑”,第二天顾晏辰就带她见了自己相熟的财务顾问,手把手教她做更完善的资金规划。
那天从财务顾问办公室出来,顾晏辰忽然问她:“你这么拼,是想把公司做到多大?”
苏漾看着路边来往的车流,语气坚定:
“至少要做到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因为产能、资金这些事慌神。”她顿了顿,侧头看他,“所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
顾晏辰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笑了:“想谢我,不用这么客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转身面对她,距离不远不近,“等你公司稳定了,陪我吃顿饭,就当谢礼,行不行?”
苏漾愣了愣,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
她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好,等这批订单顺利交付,我请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晏辰看着她的侧脸,眼底有藏不住的温柔,却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苏漾的心思全在公司上,也知道她没爱上自己。
但他愿意等,等她把公司的事理顺,等她愿意放下戒备,哪怕这份等待里,藏着再多的克制。
而苏漾低头看着手机里助理发来的“工厂已确认产能”的消息,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悄悄提醒自己:别想太多,先把公司做起来才是正事。
顾晏辰的好,她记着,但感情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去马尔代夫度假吧?”
顾晏辰将一份印着碧海白沙的行程表推到苏漾面前,指尖还停在“维拉私人庄园”的字样上,眼里盛着藏不住的期待,
“带私人泳池和专属沙滩,你之前刷旅行攻略时,不是总说想看看真正的‘海天一色’吗?”
苏漾指尖落在“马尔代夫”四个字上,纸面还带着刚打印好的温热。
公司项目刚落地,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正需要放松,而那片在攻略里见过无数次的、分层的蓝,确实让她心动了很久。
她抬头时,眼底的笑意比行程表上的海景照片更亮:“好啊,刚好趁这段时间歇一歇。”
顾晏辰效率极高,两天就敲定了所有细节。
私人飞机直飞马累,再转乘白色游艇驶向维拉私人庄园。
整座小岛只接待一组客人,茂密的热带植物沿着沙滩铺开,沙屋别墅藏在其中,推开落地窗,雪白的细沙就从脚下延伸到碧海边缘,海水从近岸的浅碧渐变成远处的靛蓝,阳光洒在浪尖上,碎金般的光点随着波纹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