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洲追问:“你还没说我厉不厉害呢。”
苏晚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那时也不止谢沉洲一人在冲浪,却只有他舍身去救人:“厉害。”她垂眸继续给他擦着指尖:“你把那孩子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你是他顶顶的英雄。”
“就只是那孩子的英雄?”谢沉洲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动了动那只伤得轻些的手,指着下腹的地方:“那里也擦一擦,不舒服。”
苏晚柠抬眼看去,就发现那地方撑起了小伞......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能起兴致反应,荒唐透顶了。
“身子昨天和早上护工都擦过了,怎么还会不舒服呢。”她说。
果不其然,谢沉洲一听这话就炸了,扯着嗓子鬼吼鬼叫起来:“你让别的女人来给我擦身子?”还是个大妈!
苏晚柠却像是没听见他的火气,故意放慢了语调,慢条斯理地说:“行医哪分什么男女?给你做手术的医生里,不也有女医生吗?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谢沉洲急得根本顾不上身上的疼,那只能动的手一直捶着床沿:“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
可下一秒,他突然像被戳破的气球,全身没了力气,眼神放空地望着天花板,声音蔫蔫的说出一句让苏晚柠差点笑喷的话。
“我就这么......脏了......”
现在的谢沉洲,哪里还有半分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样子。
往日里的凌厉气场全没了影,倒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连带着苏晚柠都忍不住想起那夜在谢家老宅,魏老夫人拉着她手说的那些话。
老太太说谢沉洲十一岁之后,就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天天总学着他父亲绷着一张脸。
日子久了,还真装成了小老头。
可他跟苏晚柠在一起就不一样,倒是像把童年没撒够的娇都补回来了,会闹小脾气,会盼着被夸。
......
住院的日子对别人来说是煎熬,可对谢沉洲来说,却是飘飘欲仙快乐上头。
看着病榻前和他朝夕相处的“护工”,哎呀,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呀。
苏晚柠也是没辙了,这大少爷不让别人来伺候,死活点名要她来服侍。
可他哪是消停的主,一下子粥烫了要吹吹,一下子身子流汗了要擦擦......
最让她面红耳赤,又气又窘的是!这人明明连抬胳膊都费劲全身动也动不了,但每次给他擦洗那部位的时候,那里却还能立起来调戏她!
讲真,如果可以,她想把一旁的那盆水直接给他泼上去。
给大少爷收拾妥当后,苏晚柠想歇一歇,就听见敲门声。
护士拿着几份文件走进来,说:“麻烦家属在这上面签个字。”
苏晚柠看得格外认真,仔仔细细审阅后才签下名字。
放下笔时,她抬头问护士:“他这情况,大概多久能拆石膏?”
小护士脸颊泛着点红,眼神闪躲着,答得含含糊糊:“这个......得看恢复情况。”
这问了跟没问一样,就算说不准具体天数,至少说说目前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也好啊。
但看这小护士的模样,怕是不大想让谢沉洲早些出院吧。所以,苏晚柠也没再追问了。
其实不止这个小护士,这一天下来,除了主治医师,来病房的护士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几乎没有重复过。
有的借着换药的名义巴不得往他身上贴,有的进来换输液袋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还有的明明刚查过房,没过多久又拿着血压仪进来......像是约好轮流进来“观赏”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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