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笔尖一顿,抬眸看她。
母女二人眉眼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
秦霜久居朝堂,锋芒内敛,一双眼睛如古井深潭。而秦红绫征战沙场,煞气外放,眸中似有刀光剑影。
“怎么,带了个男人回来,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
秦霜搁下笔,指尖轻叩案几。
“女儿不敢。”
秦红绫嘴上恭敬,身形却未动分毫。
秦霜冷笑:“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啪!”
她忽然拍案而起,袖袍带起一阵风,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大周十皇子是什么身份?亡国余孽!你倒好,不仅带他回京,还堂而皇之安置在府里!若让御史台知道,参你一本‘私藏敌酋’,你当如何自处?!”
秦红绫神色不变:“玄兰谷遇伏,是他救了我。”
“救你?”
秦霜嗤笑,绕出案几,步步逼近。
“一个毫无修为的亡国皇子,拿什么救你?美色吗?”
她猛地掐住秦红绫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指痕。
“红绫,你何时这般天真了?”
秦红绫眸中怒火一闪,却未挣脱,只是冷冷道:“母亲若查过便该知道,血鸦刺客的箭上淬了‘青鸩’,若非他背我求医,我早已毒发身亡。”
“青鸩?”
秦霜瞳孔微缩,手上力道微松。
“萧玉璃竟动用皇室秘毒……”
她沉吟片刻,忽然话锋一转。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将他带在身边!”
秦霜甩袖转身,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卷密函,掷在案上。
“自己看。”
秦红绫展开密函,眸光骤冷。
这是大周皇室档案,详细记载了沈清的出身。
“玉骨冰肌,天生媚体......出生时满城花开,百鸟朝贺?”
她念出这段文字,眉头紧蹙。
“母亲信这些无稽之谈?”
秦霜冷笑:“无稽之谈?那你告诉我,为何他一个男子,能保持本心,不卑不亢?”
她逼近一步,嗓音压得极低。
“红绫,你征战多年,见过多少亡国男奴?哪个不是哭哭啼啼、摇尾乞怜?可沈清呢?”
秦红绫沉默。
确实,沈清太特别了。
特别到……不像男人。
沈清:?
“母亲想说什么?”
秦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他若非身负秘术,便是别有用心。”
窗外风过竹林,沙沙作响。
秦红绫攥紧密函,指节发白。
她想起沈清那双清透如琉璃的眼睛,想起他在玄兰谷中冷静剖局的模样,想起他指尖抚过她伤口时的轻柔……
“母亲多虑了。”
她缓缓松开手,密函飘落在地。
“他若有异心,早可借机逃走,何必冒险救我?”
秦霜眯眼:“你就这般信他?”
“我信自己的判断。”
秦红绫抬眸,目光如炬。
“他是我的人,我会看好。”
“你的人?”
“红绫,你可知‘玉骨冰肌’意味着什么?”
秦霜俯身拾起密函,指尖抚过那段文字。
“古籍有载,此体质者,天生魅惑,近之者无不沉沦。”
她抬眸,似是想起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三十年前,北境狼族曾出过一位‘雪狐公子’,便是这般体质。当时多少名将为他反目,甚至兵戈相向……最后,那人被乱箭射杀,尸骨无存。”
她按住秦红绫的肩膀,力道沉重。
“为娘不希望你步她们的后尘。”
秦红绫肩头微沉,却未退缩。
“母亲。”
此刻,她笑了,笑意桀骜。
“您觉得,我会被美色所惑?”
秦霜不语,只是深深看她。
良久,她叹了口气。
“罢了,你既执意如此,为娘也不再多言。”
她转身从案屉中取出一枚玉牌,递给秦红绫。
“这是‘清心佩’,可破幻障。若他真有异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秦红绫接过玉牌,入手冰凉。
她摩挲着玉佩纹路,忽然问道:“母亲为何这般忌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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