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智力得到肯定、重新掌握主动权的兴奋感。
“接下来呢?”
他主动问,身体前倾,带着一种迫切的侵略性,“那个项目的隐藏条款,具体内容是什么?
该怎么应对?”
“急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新课的学费还没交呢。”
他愣住:“学费?”
我走到书桌旁,拿起内部电话,按下快捷键:“送两人份的晚餐到书房。
清淡些。”
然后我看向他,唇角微勾:“第一阶段的学费,陪我吃顿晚饭。
记住,是坐在桌子上吃,不是打翻在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那三个月的投喂和偶尔的打翻食盒,是他屈辱史的一部分。
“沈薇,你——不吃就出去。”
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的时间和‘教导’,不是免费的。
选择权在你。”
我坐回沙发,重新拿起那本书,不再看他。
书房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能感受到他愤怒的视线,几乎要在我的侧脸上烧出两个洞。
几分钟后,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佣人推着餐车进来,安静地将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两碗米饭摆放在书房的小圆桌上,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食物的香气淡淡地飘散开来。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是极其沉重的、一步一步的脚步声。
我抬起眼。
顾西洲绷着脸,下颌线咬得死死的,走到小圆桌旁,猛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他拿起筷子,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着一把刀,夹起一筷子青菜,几乎是塞进了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眼神却一直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吃的是我的肉。
我合上书,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自己那碗饭,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这顿“学费”晚餐,在一种诡异至极的、剑拔弩张的沉默中进行完毕。
晚餐在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中结束。
顾西洲吃得很快,几乎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每一口都像是在咬碎什么仇敌的骨头。
我则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仿佛真的只是在享受一顿普通的晚餐。
当他放下筷子,几乎是用眼神在质询“可以了吗”的时候,我才刚刚吃完半碗饭。
我没理会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继续吃着我的饭,甚至还好心情地夹了一块清蒸鲈鱼,肉质鲜嫩,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