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一个吏部左侍郎。
那满朝的文武,又有多少这样的蛀虫?
一个都尉捧着两本册子,快步走了过来。
“启禀大人,在书房暗格中,发现账簿一本,名册一本!”
刘健接过册子。
他先翻开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笔卖官鬻爵的交易。
时间,地点,人物,银两,一清二楚。
他又翻开那本名册。
只看了一眼,他的手就僵住了。
李东阳凑过去,也倒吸一口凉气。
名册上,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从六部九卿,到封疆大吏,再到地方的知府县令……
牵连之广,职位之高,触目惊心。
这哪里是一张名册。
这分明是大明朝官员的一张催命符!
李东阳的嘴唇有些发干。
“惟中,这……这要是都查下去,朝廷,怕是要空了。”
刘健合上名册,把它紧紧攥在手里。
他转过身,看着满堂噤若寒蝉的官员。
“把这两本册子,连夜送去刑部。”
他下达了命令。
“名册上所有的人,不论官职高低,一律捉拿归案!”
“一个,都不能跑!”
李东阳心头大震。
“惟中!”
刘健打断了他。
“希声,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抬起头,仿佛能穿透这府邸的屋顶,看到那深邃的夜空。
“陛下要的是一个干净的朝堂。”
“这骂名,我们背。”
“这天,就算塌下来,”
“我内阁,担着!”
刑部衙门。
灯火把刑部尚书洪钟的脸,照得一片铁青。
他面前,就放着那两本从庞山府里抄出来的册子。
一本是账簿。
一本是名册。
他每翻一页,手就抖得更厉害一分。
这上面的人名,他都熟。
有些昨天还在一起喝过茶,有些前几天还在朝堂上高谈阔论,说着什么“为国为民”。
现在,这些名字都成了催命符。
“啪!”
洪钟合上册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来人!”
几名心腹属官应声而入。
“传我将令!”
“调集刑部所有衙役,所有差官,会同五城兵马司,给我全城拿人!”
“名册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锁来!”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他们府里的家眷,也一并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走脱!”
“大人,这……”一个属官面露难色,“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
“天塌下来,有内阁的相公们顶着!”
洪钟一挥手。
“执行命令!”
“是!”
整个京城的夜,被彻底点燃了。
一队队衙役和兵丁,手持火把和拘捕令,奔赴城中各处。
往日里威严气派的官邸府门,被一扇扇粗暴地踹开。
“刑部办案,闲人避退!”
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响彻了京城的后半夜。
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侍郎,被从美妾的被窝里拖出来,只穿着一件单衣,狼狈不堪。
一个主管钱粮的员外郎,家里的墙壁被砸开,里面藏着的金条银锭,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黎明时分,整个京城都麻了。
百姓们走出家门,看着一队队官兵押解着一个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从街上走过。
“哟,这不是户部的张大人吗?听说他家连马桶都是金的。”
“那个是工部的刘侍郎吧,昨天还坐着八抬大轿呢,今天就戴上枷了。”
“活该!这帮贪官污吏,早就该抓了!”
一夜之间,京城风云变色。
仅仅一个白天,抓捕归案的大小官吏,就超过了两百人。
受牵连的家眷、仆役、门客,更是上千。
刑部的大牢,人满为患。
清点出来的贪墨银两,更是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一千五百万两。
这个数字,比大明朝一年的赋税收入,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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