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叶芝芝手里的苹果“啪嗒”掉在地上，脸瞬间煞白，惊慌地看向季浩然，又看向我，拼命摇头：
“桑桑你……你胡说什么！我哪有……”
她慌乱地弯腰去捡苹果，手指却因为紧张不停颤抖，连带着桌上的果盘都晃了晃。
我冷眼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 上辈子她躲在我身后，用无辜伪装贪婪的样子，我早已看够了。
而林冬梅，在听到我那句话的瞬间，原本还挂着泪痕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她那点装出来的虚弱仿佛被瞬间驱散，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牢牢锁在叶芝芝身上，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几分，完全没了刚才对我时的急切与施压：
“这位姑娘是…… 桑桑的朋友吧？刚刚进门还没问你名字，看着就面善，快坐快坐，别站着了。”
说着，她还不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季浩然，眼神里满是示意。
季浩然却没理会母亲的暗示，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翻涌着不甘、恼怒，还有一丝被轻视后的执拗，像头被惹急了的公牛，死死盯着我这个 “猎物”，仿佛不把我拽进泥潭里，就不肯罢休。
林冬梅见儿子没反应，也不恼，反而更热络地转向叶芝芝，拉着她的手就不肯放。
那双手刚才还在病床上捂着脸 “哭”，此刻却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轻轻拍着叶芝芝的手背：
“姑娘叫什么名字呀？家里是做什么的？看你这模样，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叶芝芝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浑身僵硬，手被林冬梅攥着，想抽又不敢抽，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叫叶芝芝…… 家里就是普通工薪族，没、没什么特别的……”
“工薪族好啊！”
林冬梅立刻接话，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工薪族踏实稳定，不像那些做生意的，天天不着家。姑娘你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啊？”
这话问得直白又急切，叶芝芝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求助似的看向我，可我只是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她这才意识到，我刚才那句话不是玩笑，而是真的要把她推到这对母子面前。
“我、我还没对象……”
叶芝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得更低了。
林冬梅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叶芝芝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刚挖到的璞玉，连带着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讨好：
“没对象好啊！我们家浩然也没对象呢！你看他，虽然现在条件一般，但人踏实，肯干活，以后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们年轻人，多处处，说不定就有共同话题了呢？”
季浩然这才从盯着我的目光中回过神，听到母亲的话，他皱了皱眉，看向叶芝芝的眼神里满是不情愿，甚至还带着几分嫌弃。
在他眼里，大概只有我这个 “白富美” 才配得上他这个 “潜力股”，叶芝芝不过是个退而求其次的备选。
可他也没反驳，只是闷闷地站在一旁，显然也默认了母亲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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